浑浑噩噩熬过三天他突然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他是个坏学生绝不可能是表扬,果不其然辅导员劈头盖脸嘲讽他,夜不归宿还无证驾驶,有钱人出事学校可负不起责。
告密者是他寝室性格古怪的男生,他觉得都上大学了还打小报告肯定脑子有毛病。念在没被交警抓到辅导员只罚他义务劳动,其实还不如贴通告来得痛快,义务劳动范围是整个操场打扫干净至少要两小时,而且必须学生会检查监督。
这种事情派大一的新干事来就好,他不清楚俞寒为什么一定要亲力亲为站在他身后像座雕塑,他真的要烦死了草草扫完就要走,俞寒拦住他说他没扫干净,他盯着不算脏的地面陷入沉思,暗暗把俞寒骂上几万遍。
“你怎么会夜不归宿?”
“跟朋友玩。”
“那个朋友是谁?”
“你不认识。”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
俞寒五官很深邃有些像混血,而且最近留长发显得气质非常阴郁,他习惯性害怕地选择顺从,陆成暄你不认识吧,不认识就别多问。
“听名字像男生。”
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这么无语,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掉那样安静,俞寒恰恰相反,像恐怖电影里时不时闪现的变态偏执狂。
不是男的难道还能是女生吗,让开我要去上课。他终于不耐烦吼了俞寒,恋爱期间他逆来顺受绝对想不到两年后会对俞寒以这种音量讲话。
俞寒也不可置信,过分明艳的五官因震惊的表情变得扭曲,随后很快被落寞替代,俞寒是个自尊心强到扭曲的人,如果不是伤心到极点是不会展露出脆弱的。
他圣母病不受控地发作了,人类总是对美丽的事物格外宽容,哪怕俞寒从前经常打骂他而且在床上没轻没重,他还是不希望俞寒伤心。
俞寒只在他面前只哭过一次,是因为去年不小心丢掉三万块的存折,俞寒家庭条件普通,那是攒了好久好久之后买房子和领养小孩的钱,他们曾经约定好出国买带花园的小房子再领养一个像洋娃娃的宝宝,然而现在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我不是故意要吼你。”
“……嗯,我知道。”
他叹了口气,你要准备考研了吧,我相信你可以去名校,加油。
很多时候客套即道别。他狠心转身跑向教学楼,雨季天气不规律,忽然下起的雨把他头发和肩膀都浇湿了,周弈正站在楼下和团委老师讲话,见他淋雨立刻不顾一切跑过来为他撑伞,团委老师和辅导员一样不喜欢他,看到周弈为他撑伞差点瞪出眼珠。
“老师我明天再来找您!”
周弈搂着他进入一楼教室旁的隔间,他几乎幸福得晕倒,如果被喜欢的人触碰会升温那么他早就融化成了夏天的江水。
“怎么不带伞。”周弈谴责他,实际上更像担心,“万一感冒就不好了。”
他开心到说不出话,结结巴巴找借口说伞丢了。
“那等下我们一起回去吧。”
大三专业分流他们不在一个班,对应的课程也不同,他下课时周弈已经等了四十分钟,见到他并没抱怨而是轻声问他有没有感冒。
他真的好感动,周弈一定是神仙下凡才会这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