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哭的隐忍,眼圈都红了,他怎么能当着他哥的面排泄呢,太丢人了,太难堪了,难堪到想死,他把自己的脸藏进臂弯,就像缩进了蜗牛壳,在自己的安全领域无论如何都不出来。
许湛笑了笑,没有人比他更懂这种心情,耻辱、羞愤、崩溃、一如当初的自己。
但他怎么会反感他、嫌弃他呢?
他就是悬崖峭壁中一颗树,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时有人用细弱的胳膊撑起一把伞,待风消雨霁后,他将再次繁茂为那人呈现最好的风景。
“啊,都十点了,阿湛你不去公司吗。”林书誉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头发乱的像鸟窝。
许湛说,“下午再去。”
“给我拿个内裤。”
许湛从抽屉里随便抽了一个丢给他,随口问,“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吧。”
“又是随便。”
气氛和谐的诡异,许盼怀疑自己和他们不是同处于一个空间,为什么这里明明多了一个人他俩还能那么自然?
突然话题拐到了自己身上,林书誉一边擦眼镜一边问他,“盼盼,你想吃什么?”
“……”
“嗯?”
他一点胃口都没有,这种场合换谁谁能吃得下饭,憋了半天吐出来一句,“随便。”
许湛无言地走去厨房,他洗了点燕麦,和牛奶一起煮粥,不一会空气中就溢满了甜香味儿。
许盼由衷地觉得他们俩才是一对,一个有钱一个有学问,性格也那么合拍,自己夹在他们中间,既多余又不搭配,他忍受不了奇怪氛围的煎熬,干巴巴地说,“我要回去了。”
“回去哪。”许湛端着一碗鸡蛋液问他。
“回、回学校。”
“不是没有课么。”
确实没有课,但他不回学校还能去哪?
林书誉拉着他的胳膊,“盼盼,来。”
“干什么?”
他被林书誉拉着踏上台阶,刚到楼上就发现了一丝不一样。
走廊两旁挂着灯带,上面缠绕着星星和绒毛球,两条金色的线绵延到尽头的那个房间。
那里好像盛着彩色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