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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秦思思自言自语嘀咕:“好了。”

涂白完毕,她晕染了鸦青,又小声逼逼:“你总穿一身黑,倒是省颜料。”

是觉得即便流血落泪,衣襟打湿血迹洇渍看不出,就可以故作无事吗?

寻皆允没有出声,秦思思转眸看去,他认真垂睫,正在给她涂衣裙的颜色。

是她一开始穿到相府时穿的衣服:淡色粉对襟上襦与碧纱裙。

秦思思干脆放下笔,伸了个懒腰,默不作声看着他涂抹。

寻皆允涂好最后一笔,泥塑娃娃雏形已显。只剩空白的面廓上,少女的眉眼未描,转头正欲打量她,与秦思思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少女下意识躲了躲,很快看回来,肃着脸一副“看我干啥我又没做啥”的表情。

她的鼻头染了鸦青颜料的墨团、双颊两旁也有淡淡的污痕。这一刻好似个雀斑少女。

同她那副欲盖弥彰的表情,有点好笑,有点温软可人。

寻皆允弯起无名指刮蹭了下她的鼻尖,秦思思脸“唰”地红了。

她摸了摸鼻子,按捺怦怦跳起的心脏,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猝不及防云淡风轻的一下。

秦思思讪讪转头,小声咕哝:“你的太好涂了,我就无聊,等着看着……你画好了就拿来,我要画脸了!”

寻皆允笑。

“笑你个头啊。”

寻皆允俯身过来,捏起她的下巴,怀里摸出锦帕,一点点擦拭干净她双颊的污渍。锦帕是上次秣庭山上同秦思思讨的,洗好了寻皆允一直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