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加了糖的咖啡。”换了个场地依旧坐在他身上的男人笑着道,还舔了舔嘴角,活脱脱一只餍足的猫。
裴秋瞥了下窗外的夜色,笑了。
“加了糖的咖啡,冷掉就是酸的。”
酸掉的咖啡就该倒掉了。
如果不小心喝到了会诅咒这个给他加糖的人,简直是害人性命。
裴秋想到这里不由发出一声轻笑,他的血啊,他的血……
已经冷掉了。
偏偏这害它冷掉的人还不自知的说着甜。
“我有没有说过,你和红色搭配在一起很好看。”邱逸伸手解他的衣服,脸上的神情也许在暖热灯光的衬托下算得上温和。
“没有。”裴秋笑,“你只有今天说过我好看。”
“我看过你对梁青笑。”邱逸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裴秋闻言继续笑,“是的,他说他喜欢我。”
邱逸抚摸他肋骨的手顿了顿,“那你为什么不和他走?”
裴秋抬眼看了邱逸冷笑的嘴角一眼,有些倦怠的合上眼,“我不喜欢他……唔!”
邱逸调整了姿势,伸手揉揉右手手肘,笑眯眯的给裴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道:“你瞧瞧你这骨头,凸出来这么多,我给你抚平了多好。”
裴秋疼得连嘴唇都在抖,缓了缓才回神。
邱逸抬手又对着他第二根肋骨砸下去。
“……”
“疼吗?”
裴秋伸左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着同那少爷说,“疼,疼得我现在想把你推下去在床上滚两圈。”
“哦,好啊。”第三根。
裴秋整个人疼得抽了一下,被折断的右手手指和左手完好的手指一般攥紧了床单。
邱逸摸摸他的脸,从他身上起来站到一边,大发慈悲道:“你滚吧,我看着。”
你滚吧。
痛楚麻木着神经,所谓的麻木哪里是无法感知?裴秋想,麻木里的痛楚就像是愈发升起的高山。
他朦胧的听成了邱逸叫他滚。
滚去哪里呢?裴秋动了动手臂,肋骨断了,动一动身子就要痛得背过气。
“……你,你不是让我答应你……”
断断续续的,终究是要挣扎着起身。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离开你吗?”
右手软绵绵的垂着,左手撑着枕头,将头猛地靠向床头,裴秋重重喘了一口气。
那是多久以前呢?
因为一个小小的过敏住院,惹得小少爷那般反应。还提出了一个答应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的要求。
虽然晓得那是假的,不过拿来当他如今拒不离开的筹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