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都有点儿喘不上气儿了才分开。
没开灯,但钟瑜看得非常清楚,徐正轩的眼睛亮极了。
“几点了?”钟瑜哑着嗓子问道。
“不知道。”徐正轩俯下身,将头埋进钟瑜的脖颈里。
“怎么了?”钟瑜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回抱住他的头,问道。
良久,怀里的人说:“没救过来。”
钟瑜的手停住了。
死亡与新生,是他与徐正轩工作的主题。
因为太过经常,他们可以熟练处理每一个细节。
但无论多经常,他们都无法平静对待自己的情绪。
钟瑜没说话,他知道此时安慰的话都是无力的,最终还是要自己度过。他细细地感受着颈间的呼吸,还算平稳,应该也没有哭,只是抱着自己的手有些许用力,似乎在努力克制什么。
但徐正轩比他预想的坚强多了,本以为他要平复个十几二十分钟的,结果还没等到钟瑜酝酿一下措词,他便直起了身子。
脑门被压出了一道红印。
钟瑜也跟着坐了起来。
“明天我们去买对戒指吧,”徐正轩靠在沙发上说道,然后抓过钟瑜的手,“你看,总有人惦记你,不是想给你介绍对象,就是想当你的对象,咱们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结婚——你们出国是不是要申请?”
钟瑜点点头,心想领导要是知道我出国是为了和一男的领证非得吓死不可。
徐正轩说到这里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钟瑜。
“你会嫁给我吧?”
钟瑜本来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现在被他这么一问都有些愣住了。
“为什么是嫁呢?为什么不能是娶呢?”钟瑜有点儿想笑。
“随便了,嫁娶都行,”徐正轩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反正你不能和别人在一起,床都上了,不能提上裤子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