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秦耀紧跟在方鉴走在后边,出来的时候把大门给关上,将声音隔绝在两人身后。他偷偷看了眼方鉴,方鉴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一言不发的朝前走着,看得他在边上都有点紧张。其实要不是他回头看那一下,方鉴估计也不会停下来。
停下来就会跟方鉴的爸爸有对话,有对话就肯定会吵架,一吵架不管方鉴吵没吵赢他都会心情不好,方鉴心情一不好,他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唉,造孽啊。
秦耀不敢说话,就这么一直和方鉴并排走着,他是不会问的,除非方鉴亲口告诉他,但方鉴好像也没有打算解释的欲望,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理谁,一路无话。
气压随着两个人的每一步越来越低,经过小市集现卖活鱼的时候,秦耀又小心翼翼的扫了下方鉴的冷峻的侧脸,想了想,还是率先开了口:“刚才不是说好吃鱼的吗,我先去买鱼,现在人挺多的,可能还得等一会儿,你要冷的话就先回去吧。”
“嗯。”
方鉴低声回了一句,两手揣着兜,一派孤身绝影又清高的,径自穿过来往的人群,就像秦耀第一次看到方鉴离开的那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秦耀的视线里。
“他妈的,方鉴还真是个死混蛋!”秦耀咬着牙,一边往买鱼的人堆里扎一边小声埋怨着:“叫你走你还真走!一会儿还得买不少佐料和配菜,家里的小米和挂面也没了,你多呆一会儿能死啊!”
因为年关将至,集市上买年货的人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各个小摊上都围了不少人,卖鱼的那边就更不用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有小孩拿着糖葫芦去逗弄在水池子里摇头摆尾的大鲤鱼,不知道那个角落里还有早就放了假的小学生们在摔鞭炮玩儿,弄得那一片都散发着浓浓的硝烟的味道。
秦耀费了半天劲,从人堆里好容易挤进去,盯着脸冻的通红的老板给称了一条三斤的鲤鱼,又让人帮着把鱼鳞刮了,出来的时候腿都蹲麻了,差点没让人给推卖鱼的水池子里。
等费劲千辛万苦才从人堆里挣扎出来,秦耀突然觉得自己挺贱的——可能是因为今天方鉴情绪不太好,他又上赶着发消息问方鉴喜不喜欢吃鲤鱼,说鲤鱼比草鱼刺少,如果方鉴喜欢吃草鱼的话,他再买一条也行。
他的手在冰水里挑鱼挑了半天,早就冻成冰棍儿了,秦耀一边在原地搓着手,一边等方鉴回消息,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钟,那边还是没理他,气的秦耀恨不得咵咵咵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真他妈是吃饱了撑的自己,问个屁,他做什么方鉴就得吃什么!操!
秦耀愤愤的把手机揣回裤兜,一把拎起鱼,往前面一个卖小白菜的摊位上走去,还没靠近,秦耀眼珠子就又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只见前边两侧摊位正中央的过道里,他那金尊玉贵肩不肯扛手不肯提的大少爷方鉴,贤妻良母似的拎着一堆米面粮油,占满了左右手,迈着大长腿朝他这边走来。
大少爷睨道:“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敲黑板注意:是肩不肯扛手不肯提,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方鉴嘛,方鉴他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