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菀对钱其实没太多概念,因为从来也没缺过。
从小到大,章氏从来没让她缺过银子花。永宁侯府公中该给她这个嫡女的也不曾少过,祖母知道她花钱大手大脚的偶尔还贴补一二。
便是她入宫之初位份很低,祖母也让二婶和堂姐给她送过好些回银子以便在宫中四处打点。
后来成了宠妃,一切吃穿用度的供应自然是最好的。要不是她一直害怕替齐潇背女子误国的黑锅,就是想千里送荔枝也是没问题的。
她那时候时常大张旗鼓捐出贵妃俸禄给灾民,还劝他勤政,就是想得个贤惠的好名声。哪怕因此得罪了王皇后和后宫其他人也在所不惜。
钱倒是没白花,国之将亡那阵确实没人骂她是妖姬,最刁钻的文人也不曾。
后来,徐濬开国封她为后,就更没人敢说她半句不是了。
民间还出了不少说书的说她和徐濬一对有情人如何被拆散,一个在京外厉兵秣马,一个在后宫日日翘首以盼......
徐濬把人叫到宫里说给他听过一次,她跟着蹭的。
所以听到三千两银子,顾清菀虽然觉得数目不少挺败家的,却也只是‘哦’了一声而已。
银票拿过去立刻就换成了赌注,徐濬分了两千两给齐潇。他们这会儿是在里头专门供大户玩的房间里。
荷官自然是觉得来了两只肥羊,不宰白不宰。他们后台硬,是哪家的公子哥儿都无妨。
一开始让他们赢了一些,然后就开始输多赢少。
两个人这会儿加起来都输了一千多两了,但齐潇还没有想走的意思,徐濬就只好打发人回去拿银票了。
荷官很开心,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赌场的老板这会儿却是汗出如浆的站在赶来的刘成辉跟前,“刘大人,您、您帮着想想法子吧。小的定有重谢!”
刘成辉沉着脸,“换个荷官,把他们输了的银子都不露痕迹的还回去,再让他们稍微赢一些,那个玄衣的得多些。”
悬镜司今天没人跟着出来,都是御前的人。方才一件差事又丢了过来,要他们去查一个卖花女的来历是否清白。正找人问呢,才知道了皇帝原来在这里赌钱,还输了不少。
真是多亏徐世子让小宁子给他的眼线传了消息。不然回头那位爷输多了银子,肯定会追究这赌坊日进的斗金都落入了哪些人的腰包。他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一旦知道赌场的进账大头是交到了悬镜司,依着他的性子还不得要分杯羹?到时候真成笑话了。这钱吧,能分给崔贺让他在君前美言几句,还真不能分给皇帝。
而且皇帝是出来散心的,再输了银子肯定又得找人撒气。他们之前寻找顾家姑娘不力,老大也成了受气包之一。
老大在宫里受了气,回来还不是得拿他们下头的人撒气?再说京城各大赌场的孝敬,这也是悬镜司的一大财源。就是刚进来的每月也能分个十几两进腰包呢。可出不得问题!
“是、是,还有么?”老板心头暗暗叫苦。原本以为来的是人傻钱多的雏儿,被宰了都不知道。谁晓得竟是天王老子!而且据说还是个在金钱上有些吝啬的天王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