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有这样耐心的时刻,亲热黏腻又旖旎。姜照眠赤裸细白的手臂撑着床榻,脱掉上衣时不小心拂过被面,那封信掉到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Alpha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下,他就颤得厉害,缠住了不给人走。哀哀地抽咽,思绪是乱的,话也是乱的,“我不要…我讨厌他们,老公,你又救我、我爱你,我爱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对不对?”
第十七章
学校新换的松木床说是单人尺寸,实际睡两个还有空余。床身抹过清漆,像琥珀裹住一圈圈纹路,结构稳,怎么折腾都出不了太大声响。
这两天月考,午休多了一个钟头,几个球场不开放,住校的学生钻空子偷偷溜回寝室休息,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大管。
书桌一面临窗,离床头近,中间只隔几寸,刚够一个人施展。无线充电座上扔着自动关机的手机,陆辞考场睡够了,半截胳膊搭在微微泛凉的粗木桌面上,手指摆弄一副牌。
床上的人动了下,过一会才掀开被子,揉着睡眼坐起来。又懵半晌,茫然地抬头,等找到人,挪几步从后面黏住他,细弱的手臂圈过脖子,小脸伏在他的肩头,糯着声:“陆辞。”
房间没开灯,小阳台的推拉门开了半扇, 窗帘拉上里头那片薄的,外边是阴天,纱布上缀了砖红的凤尾花,折进来的光线敞旧,蒙蒙地拢住屋子。
姜照眠从那次之后情绪一直不稳定,他被吓细了胆子。出事的天台被校方封锁,铁门用混凝土浇铸,处理结果已经公告,该退学的退学,该瞒下的瞒下,一切尘埃落定,可Alpha不在身边的时候,教室的日光灯都能让他轻易想起顶楼摇晃的电灯泡。
陆辞不作声,一只手扯掉他的胳膊,另只手抽出一张牌,握成一个弯曲的弧。
手腕滑到床单,没骨头似的,姜照眠直起上半身,垂着脑袋,怔怔地看它。
对方没用什么力气,但那小片皮肉白腻,软得一掐一个红印子。他吸了吸鼻子,这次学乖了,小心翼翼去抱他的腰,下巴颏抵上肩膀,咕哝:“老公,我是不是烦到你了?”
陆辞偏过头,对上姜照眠乌溜溜的眼睛,里头搓出来的泪花还没散,像含着一层水膜,注视似乎让Omega有些紧张,睫毛都在颤。他笑了下,摸上他冰凉的脸颊,“你是猫吗?”
“不是啊。”姜照眠歪歪脑袋,整张小脸埋进他掌心,蹭了蹭,小声说:“我是贝贝。”
陆辞把手指往下移了移,按在他唇边摩挲。姜照眠唔了声,不自觉张开嘴,嫩红的舌头探出来,一点点舔着指尖,睁圆了眼睛向上望,见没有拒绝的意思,再慢慢含进嘴里,半阖眼,嘬得呜咂有声,像在吃一根喜欢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