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把那小盒子往手心一藏,身体本能地朝后一闪,做出一副防止卢正抢劫的姿势 ,威武不能屈地拼命摇了摇头。
“嗐你这孩子怎么还好赖不分呢!”卢正循循善诱道,“你先拆开来看看咱有多少子弹。”
那男孩像是特别好奇,着了魔似的就乖乖听话把包装抖抖索索拆了出来,二人数了数,一共五个。男孩抓住四个,留了一个给卢正,说:“最多给你一个!”
“我操,你看不起谁呢!”卢正气得想打人,“你看起来是第一次啊?”
“你你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用看,你拆包装的手法跟撕糖纸似的,这速度得耽误多少事。诶你知道吗,青年人第一次那什么不宜次数过多!充血过度容易留下后遗症,乖。”说着,卢正从他手里又抽了两个过来,“掐头去尾,保质保量,两次差不多了,补充好体力,下次再战。”
卢正连哄带骗拿着宝贵的三个战利品,一步两台阶地蹦跶回了房间。
这一夜,夏日里第一场暴风雨将至,夜空静谧如琥珀,将羞耻躁动和疯狂通通卷裹成密不透风的一场缱绻。
卢正仿佛投入一片荆棘丛生的荒芜之地,刺得浑身疼痛酸胀,他满心赤诚去泅游探索,黑暗里那双抚摸他的手,将扎入他身体的尖刺根根拔出,每拔一根,他身长一寸,像是从撕扯骨肉中的身体里钻出了另一个生命。
卢正奋力一沉,把荆棘剖成沉沦的沼泽,惊起四方天地里回声阵阵蚀骨销魂的飞音,恍若撕开天明。
痛和爱都激烈蛮狠,梦却一场赛过一场的温柔。
第21章 第 21 章
一夜梦醉,天边的狂风奔袭而至,迎来盛夏一场狂浪暴雨。
铺天盖地的夏虫鸣叫响彻花园,雨水存蓄池已经满溢,深埋根系间的有机堆肥和腐叶土在雨水的浸润下滋养锦绣繁华的无尽夏,渡过蓬勃的生长季。
卢正醒来时,百叶帘后的天光暗沉,雨还在下,滴滴答答打在窗外的叶片上,听起来是一个适合赖床到天荒地老的天气。他伸了伸懒腰,发现自己正枕在顾雨歇肩头,睡姿异常娇羞。
顾雨歇醒了,但是累得睁不开眼,手一抬就摸到了胸口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醒了?”顾雨歇垂眸问他,嗓子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卢正闷头笑了笑,抵着人胸口撒起床气,一顿胡乱亲吻,还使坏似的悄声问他:“睡男人爽不爽?”
顾雨歇揪了一把卢正的耳朵:“得了便宜还卖乖!”
卢正倒是没辜负昨晚慷慨救急的那位小兄弟,三发子弹物尽其用满载而归,偏偏天亮前俩人又醒了一次,闹得没收住,最后一次时功亏一篑,顾雨歇只能由得他肆意妄为,醒了却觉出点不舒服。
卢正笑着躲他的手,亲昵地一下一下啄吻顾雨歇:“我帮你洗洗去,睡美男。”
顾雨歇无奈,正琢磨着“睡美男”到底是个名词还是动词,就被卢正拦腰抱了起来扛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