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用草木灰浸泡三到五天,温水再泡一天……什么苗床……哎不对不对,是这个,开沟深10厘米,枝条埋入土至少带三个芽,”卢正张开食指拇指比划了下长度,继续对着书念念有词道,“最下一个芽后部表皮环剥一圈,1-2年后剪离母本,两到三年后开花……要,要两到三年啊,不是科学养殖吗,催肥催熟一起整起来,需要这么久嘛!这破书对不对的……”
“喂!喂!你在不在听我说啊!”郁桂馥扯着嗓子在电话那头嚎地快高血压了,“姓卢的你他妈当我是死的啊!”
卢正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歪着头在接老郁的电话:“恩?你说什么来着。”
“妈的……我说,你还记不记得‘约达’这家公司!”老郁吼道。
“‘约达’?好像有点儿印象,做物流那家?”
老郁忙点头:“对对,就它们,之前看中颖东区一块地准备做物流地产,框架协议都签好了,就因为你老人家的分析报告,人家100亩的物流地产没签成。”
卢正撑着脑袋抬头望向木兰的枝丫,被直射的阳光照得眯起了眼睛,懒洋洋地不以为意道:“记得,怎么了,亩均税收到不了80万是事实,颖东不可能把地给他。”
“嗐,我知道,但是‘约达’最近被普洛斯收购了,和德国邮政合作了一个新项目,想杀回颖东,这回大概是势在必得,所以那什么,那个……他们想约你聊聊。”
卢正:“约我聊什么?我说你是不是收他们钱了?”
郁桂馥忙道:“哎哟,没爸爸你的旨意我哪敢。”
得,“爸爸”出场了,老郁的正题该来了。
郁桂馥道:“‘约达’的老板想约你聊聊,重新对税收产值做个评估,你知道的,上次就是因为颖东区长蔡绍元委托你做的分析,才让他们和那次合作失之交臂,现在你要是肯为他们重新出评估方案,蔡区长那里看了你的报告,这事儿不就成了嘛!”
“蔡绍元?蔡毅然他叔?”卢正意味深长拖了调地质问老郁。
老郁鸡贼地嘿嘿一笑:“哎呀,我知道人家女儿对你那什么,一直都是念念不忘,你不想再招惹她,但是人家长得那么漂亮……不不不,我是说但是公归公,私是私,‘约达’的数据我看过了,问题不大,这钱不赚白不赚。”
“哼,”卢正撇嘴一笑,“你这是趁我心思不在公司,悄悄把我洗干净打扮漂亮就卖了,连价钱都谈好了?”
老郁指天誓日道:“那不能,还没签合同呢!”
“……”
老郁又开始嚎了起来:“爸爸,你说你这个月才来了公司三天,我和兄弟姐妹们每天都在通宵加班,眼看汤达人快要吃完了,还剩两盒自热火锅已经被我锁进了保险箱,明天开始他们终于要对镇宅祥物螺蛳粉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