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泡泡啪地在空气中破裂。
季深回过神,察觉自己在做什么,英俊的脸僵住了。
就算宋乃真的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一只收留在家的兔子保姆而已。
他为什么要对一个保姆这么在意,这么……大动肝火。
漠然地盯着又被弄哭到停不下来的小孩,季深擦干净他的小手和小脸,拎起他回到落地窗边。
家里的两只兔子都很喜欢趴在这里晒太阳,玩耍,他继续投喂蔬菜饼,试图让小小野兔的注意力得以转移。
小小野兔很好哄,跟正在睡觉的那只一样乖,不一会儿眼泪就凝在了睫毛上,嚼着软软的蔬菜饼,又开始趴着画画。
季深夺过他的小册子,随意翻了翻,满页密密麻麻的彩色的线条,抽象得像是某种外星信号,忽然间,闪过一幅截然不同的画。
他翻了回去。
这张画还能勉强一观,跟小学生画的美术作业差不多,老师布置的主题大概又是俗烂的“幸福的一家”。
这幅画,色彩运用恰当,起码天是蓝的,云是白的,依稀看得出形状和轮廓,开满鲜花的草坪上站着三个人,两个高的,中间牵着一个矮的。
“这是哥哥画的。”
小小野兔介绍道,兴高采烈地抬头,可是男人的脸色却冷得吓人,薄唇也抿成一条不近人情的弧线。
季老师给这幅画打了不及格,并唰地撕掉了这一页。
扎进心脏的那根刺又开始涨痛,酸气源源不断从戳穿心房的小眼里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