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推开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门,钻进了埃德温的房间。
房间主人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衫靠在床上,见他进门挑了挑眉道:“不敲门了?”
扎尔斯愣了愣,尴尬地说:“我以为你是特意给我留的门。”
埃德温笑了一下,点头道:“确实是给你留的,很自觉,是好事。”
等扎尔斯走到床边,他又说:“以后进来可以不用敲门,前提是只有你自己。”
扎尔斯脱外套的动作顿了顿,低头来看他。
埃德温只穿了刚才外套里面的那件绸缎质地的衬衫,随意地倚在床头,没有一点怕衬衫压皱的意思。见扎尔斯低头看自己,他抬起手臂把人拉过来,微凉的指尖从柔软的毛衣滑落到扎尔斯温热的掌心,然后勾住了他的手指。
“给你随时监督我的权力,”他低声说,“不想要?”
扎尔斯说不出不想要,又觉得这话亲密得过分,沉默了片刻,反过来握住埃德温的手。
“监督你什么?”
“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什么都可以,”埃德温故意道,“只要你不要求我早上六点起床。”
扎尔斯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上来其实是想和对方谈其他事,结果进门就被埃德温带着走了,这时才想起自己的本意:“缪恩刚才很感动,说这是你第一次对他说‘谢谢’。”
埃德温挑了挑眉:“是吗?”
“他应该不会记错,因为看起来真的快哭了。”扎尔斯笑着说。
缪恩不会记错这种事,埃德温应该也不是真的不记得,现在他能感受到对方轻松而愉悦的情绪,那么也许……他的想法是真实的。
他对埃德温说:“来读读我在想什么,然后给我一个答案。”
埃德温没有读,但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爽快地点了点头。
扎尔斯把洛克希尔街179号的所有人当作家人和同伴,作为他的男朋友,埃德温认为自己的态度也应该随他发生一些改变。
对以前的他而言,缪恩和汉娜只是在他的命令驱动下行动的魔偶,但这些日子以来,埃德温也目睹了他们和活人无异的情绪变化,以及不完全依照他的想法运行的行为轨迹。以前的他可能会认为是法术出了错,现在的话,他愿意试着去和他们正常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