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篇幅不长,扎尔斯没花多长时间就看完了。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想,只觉得有些悲哀。
不向外透露的决定固然愚蠢,但旅游业是那里的居民赖以为生的收入手段,站在他的立场也没有什么好批判的。可悲的是最终有人想要向外界求救了,信号却到死也没能发出去,那种绝望该有多难熬呢?
他带着报告去敲埃德温的门,后者居然没在睡觉,很快就打开了门,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文件袋就明白来意,让开位置道:“进来吧。”
扎尔斯抬腿走进去,忽然意识到,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进埃德温的房间。
此前他总是在门口跟对方说话,从未受到邀请进来。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这个走廊尽头的房间比其他房间大一圈,但里面比其他房间都要空,几乎没什么家具,除了简单的纯色墙面衣柜以外,只有中间一张大得可容三人躺下的床格外引人注目。
虽然很空,不过意外地很符合埃德温的气质。
埃德温随手拉开厚重的深色天鹅绒窗帘,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把原本光线不足的房间照亮了。
“坐。”他走到露台前的椅子旁,对进门后就站在原地没动弹的扎尔斯说。
那里摆了造型别致的小圆桌和两张布质单人扶手椅,看起来像是专门为了谈话准备的。扎尔斯过去把报告放在桌子上,觉得这样光说有点尴尬,于是问埃德温:“要不要喝点什么?”
埃德温挑了挑眉,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没有拒绝他自告奋勇的跑腿:“咖啡,谢谢。”
扎尔斯便又去了趟楼下,从汉娜的咖啡机里倒了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又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上楼后还不忘把自己的参考书一起带上——难得埃德温邀请他进房间,他想趁这个机会和对方好好谈谈。
他带齐东西再进入房间时,埃德温背对着他,正趴在露台上往下看,扎尔斯还能听见刻耳柏洛斯的叫声,猜想他是在逗院子里的狗玩。他往前走了几步,埃德温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转身来看他,接过咖啡杯后还说了声谢谢。
“你把它照顾得很好,”埃德温说,“很少见刻耳这么亲近一个人。”
他也一样管狗叫“刻耳”,扎尔斯想。
扎尔斯确认自己没在埃德温面前这么叫过刻耳柏洛斯,或许这也是某种巧合。
“它很乖,大家都很喜欢它。”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