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真的不太好剥,一颗完整的栗子仁都没有。迟筠被投喂了好几个掰得碎碎的栗子仁,终于不愿意吃了:“我不吃了。”
“哦。”叶望泞停了手,委委屈屈地应了,自己吃碗里稀碎的栗子仁。
迟筠有种自己欺负了叶望泞的内疚感,尽管这种内疚感冒出得毫无根据。
于是他便把投影仪关了,面朝叶望泞,叶望泞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不看节目了吗?”
完了,迟筠有点崩溃,怎么叶望泞一露出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就觉得叶望泞好可怜好可爱好乖,又好想再逗逗他啊?
“不看了,”迟筠拍了拍沙发,让叶望泞坐好,“我们聊聊吧?”
“好的。”叶望泞拘谨地坐好了,离迟筠很远,几乎是顶在沙发的另一端,看得迟筠有点想笑。
于是迟筠也真的笑出声了,叶望泞的眼神有点湿漉漉的茫然,他好像搞不清楚迟筠为什么笑。
“可以给我讲讲你高中的事吗?”迟筠不逗他了,放轻了声音问,“我都还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这个问题的答案叶望泞记得很清晰,他说:“在你的画室。”
迟筠有点惊讶,又觉得是意料之中,他分明想了好多问题,一时间却都混淆了:“你从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这么早熟?”
叶望泞好像对“早熟”两个字的用法有点不满,但还是很坦诚地点了点头:“第一次见面还没有,后来就喜欢你了。”
“哇,”迟筠托着下巴,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其实我上周去了一趟你高中,在学校的后墙看到有人刻字喜欢你。”
“嗯?”叶望泞大概没有料到,他短暂地怔了一瞬,才紧张地反应过来解释,“我不知道是谁……”
迟筠却打断了叶望泞没说完的话,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高中的时候就遇见你,可能也会去后墙刻喜欢你。”
叶望泞怔怔地对上迟筠的眼睛,他好像是卸掉了发条的洋娃娃,漂亮天真,却也对新世界感到困惑。
迟筠凑上去亲了亲洋娃娃的嘴唇,一股糖炒栗子味。
那天晚上迟筠听说了好多来自叶望泞版本的故事,比如叶望泞控诉他只爱猫不爱狗的时候,迟筠花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那只小狗,他解释:“我没有啊!小狗不能吃鱼圆的,我第二天拿了罐头去找它,发现它走了,还很失落来着。”
“是吗?”叶望泞低声呢喃,他的声音又沉了下去,带着点伤心的意味,“可是后来狗没了。”
迟筠没有问狗为什么没了,他有预感这并不是一个会令人愉悦的答案,于是他只好亲了亲叶望泞的嘴角,安慰叶望泞也许那只小狗被好心的人家收养了。
“你室友的事呢?”迟筠试图开玩笑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和他们闹掰了?”
叶望泞想了想,说:“没有。”
“那是就这么算了,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