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宋延阴恻恻从唇缝蹦出四个字,疑问句:“你伺候过?”
当然了,还好多次了。颜琢喜欢口头占他便宜,便调戏道:“你说的……是哪种伺候?”
“……”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思考问题的方式自然不如小孩子单纯。
宋延动了动嘴,破天荒不知道说什么。这他该怎么回答?感觉怎么回答都怪怪的。
于是,头一次说不过颜琢的宋天仙顶着张冷脸,健步如飞走在了颜琢前面。
连背影都在说,莫挨老子。
回到房间,已近九点,宋延从行李箱掏出睡衣说:“你先洗我先洗。”
他指的是洗澡。
颜琢看了眼卫生间。
浴室是磨砂玻璃,从外面也可以隐隐绰绰看到里面人的动作和轮廓。
“你先去吧。”颜琢说,他想先打盘游戏压压心里那点快要泛起的小涟漪。
宋延洗得很快,不到十五分钟就出来了。这段时间,颜琢游戏也打得异常艰难。
宋延攥着毛巾擦着头发,水珠顺着发梢落到他胸口,晕成了一个个褐色小圈。
颜琢把手机放下,随便抄了件衣服就走进浴室。氤氲的热气还未散完,盘旋在空中,镜子上也沾着水气,模糊一片。
他用手抹了把镜子,镜中人才逐渐露出清晰的眉眼。
他的脸很红,像偷抹了女孩的胭脂。被浴室灯一照,眼神透着茫然。
“天呐,我怎么变成了这样。”颜琢喃喃自语。
心里总想着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可是喜欢却一直有增无减。
颜琢打开花洒,裸/身站在下面。
热,很热,不知道是水热,还是人热。
……
颜琢从浴室出来时,仿佛身体被掏空。
他踱步到落地窗前,静静注视着窗外。外面灯火通明,还很热闹,和安静的室内形成了强烈对比。隔了一会,他又透过玻璃反射去看某人。
宋延背对着他,侧卧在床,只留了一个后脑勺在外面,其余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堆成了一座小山,看样子已经睡了。
颜琢眨了眨眼,走到床头把灯一关,小声道:“晚安。”
清晨,雾气正浓。微风卷着凉意往人鼻腔里钻。
颜琢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看着“宁康等死队”合唱团做着最后的排练。
他手插着兜打了个哈欠问一旁的徐月:“咱们排几号啊?”
徐月也没睡醒,有声无力地说:“23号,估计要到下午了。”
“下午?那我们要一直在这候着?”
哈欠能传染,秦萧捂着嘴说:“不啊,在礼堂比赛,有候场区的。而且……”她瞪了一眼颜琢,“你不用候场,你不是还是陪宋先生一起去泡温泉嘛。”
颜琢嘴角一抽,不好意思说:“可以吗?我真不用在这陪着吗?”
“想笑就不要忍了,”秦萧扭过头吐槽说,“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