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老师拿手机搁班里一通拍,估计都没对准焦。
“老师开美颜啊!开美颜!”
“啥?我手机不会美颜。美啥颜啊,一个个多年轻漂亮!”
生物老师是个健朗的老资历老师,讲课永远精神抖擞,课下是个可爱的小老头。
物理老师失望了n多次,走之前不忘记调侃两句。
年轻,火热,专注,理性,透彻,亲切,严谨,公正,似乎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这位物理老师。
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这么倒霉遇到了他们这么一群人,也幸好,让他们这么一群人遇到了这位年轻热忱的物理老师。他有时候像一个大男孩,站在一群少年中间很是贴切,有时候又像一位智者,理性的剖析事实。
物理好难,但是它并不影响一群少年对那位大男孩儿的亲切与敬仰。
人们好像总是这样,在最期望的顶端死去,又在毫不关心的脚印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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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俩回来吴光都没敢在他们面前晃。
离开学校十来年了,当年的小混混现在对高考门儿清,几点开考,考什么,注意事项都能背下来。
吴光当年逃票都没这么紧张过。
他现在连挨着小隔间那水管都不敢用了,怕影响俩人复习。
留不住时间,时间也不等人。
5号上午放假,4号晚上都开始收拾东西了。
学校走廊的垃圾桶又是一堆堆的书。清洁阿姨直接拉了辆推车来装。班里乱哄哄的,有聊天儿的,有收拾东西的,还有挨个抓人拍照的。李夕落小箱子里的垃圾满了,他端着垃圾往外走的时候看到窗户边上有一小片黑。
他以前用烟蒂摁上去的。
橡皮擦不掉,他借了小刀把那小片黑轻轻刮掉了。
“哟,这你以前干的坏事儿吧。”
李夕落一回头,不知道袁企已经看了半天了,他尴尬的笑笑。
“你小子……”袁企拍拍李夕落的肩膀笑了笑,“好好干。”
下课前袁企又零零碎碎的说了好半天,像唠家常一样普通又平常。
袁企第一次没把讽刺人挂嘴边儿,又是鼓励又是不舍的,听的人只抹眼泪儿。
“行了也别哭了,一大屋子人,怪尴尬……”
“你们想屁呢,还不想走?我可清闲清闲,赶紧走吧,教了三年,啥也不是,一群狗崽子。”
得,八班那点儿伤别离的泡泡又给戳破了,袁企成功的让人想骂又笑了。那个熟悉的男人他又回来了。
临走前,吴光非得送他俩,“别人家有的,我们家小孩儿也得有。”
“戴口罩啊,一定要戴口罩。”
“考场不让进去看,明天你俩早点儿过去。”
“准考证,身份证拿好。”
“我看看,崽儿你考场进学校大门右拐,四楼。”
“你!你考场往左,二楼。听没听见!”
“听见了,哥。”李夕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