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兄弟的病房里吵架,挺没品的。
贺繁羽先是看了看季微光,又翻了翻那几份体检报告:信息素严重紊乱,需静养,三个月之内不宜大喜大悲,不宜剧烈运动,不宜……反正挺严重,以后的生活也会受影响。
去他妈的,贺繁羽很想张嘴大骂一声。
可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蹲在地上,就在颜扬的旁边。一米九的大个子有点憋屈,但贺繁羽不甚在意。
贺繁羽拍了拍颜扬的肩,刚包扎好的掌心生疼:
“谈谈?”
颜扬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又望向病床上的季微光。
“去别处,不吵他。”贺繁羽补充。
颜扬犹豫了半晌,点了点头。
半夜十一点半,医院的天台上风很大。厚厚的积雪堆在生锈的栅栏上,脚下的地板也应结冰而滑溜溜的,一不留神就会跌个大跟头。
医院的对面是一家大型百货公司,即便是到了深夜也依旧亮着灯火。彩灯璀璨,庆祝着即将到来的节日。
颜扬的帽子遗落在季微光的病房里了,此刻就这么走上天台,寒风呼啸,冻得耳朵发疼。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
忽地,贺繁羽猛然伸出并未受伤的左手,一把抓住颜扬的围巾,透过针织布料掐住他的脖子,眼神阴冷,面露凶光。
以颜扬练习多年跆拳道的身手,应当是可以轻易躲开贺繁羽的,可他没有闪避,只是直勾勾的站着,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一个早已分化的一米九的Alpha,和一个尚未分化却气场十足的少年,就这么恶狠狠地看着彼此,气氛冷到了冰点。
“颜扬,你为何拦我?”贺繁羽冷声道。
“他不会想那样。”
贺繁羽看着颜扬毫无波澜的表情,发出一声轻蔑地冷哼,挑衅般歪了歪嘴角,舌尖舔过冻到发白的嘴唇:
“颜扬,你就少他妈装蒜了。到底是季微光不想,还是你不想,你自己心里应当清楚的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颜扬依旧是冷静到有些刻意地回应着。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吧?你对季微光怀着什么心思。”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仅此而已。”
“最重要的人?呵。”贺繁羽松了手,打了个响指,挑挑眉:“季微光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疼?你呢?你把他当什么?你想怎么着他?他现在变成O了,你是不是特别高兴?是不是在沾沾自喜?”
“哥哥遭遇痛苦,我自然不会高兴。”颜扬伸手将围巾扶正,矢口否认。
“你不承认。你想说你没那个意思。那你解释解释,你为何不让我临时标记他。”
“医生都说了,我这是为他好,你呢?你也是为季微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