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早已经不怀疑他了。我只是觉得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害了他。
我说:“够,就是太够了,我有点……受之有愧。”
他笑了,说:“这么巧?你给我的爱,我也受之有愧啊。怎么办?”
我很惊讶,问他:“我也给了你很多爱吗?”
我真的没有觉得。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把手往下滑,找到了我的手,然后牵了上来。
他说:“我今天看到一个视频,讲恩爱夫妻。说夫妻之间,有恩才有爱。你给我的爱太多,是恩。我给你的爱太多,也是恩。我们都受之有愧,所以只能用更多的爱去回报。”
我默念着恩爱夫妻这四个字,一遍一遍回味着。很平常的一个词,而且好像都被用滥了的四个字,居然能被他解读出这种意思来。
他说:“我们之间的恩爱已经拆不开了。我跟别人没有这种关系,和你才是夫妻。如果你觉得我爱你太多,你受之有愧,你就更多地来爱我啊。”
我继续念着“恩爱夫妻”四个字,越念越觉得美,最后就傻傻地笑了。我抱住他的脖子,缠上他,把自己完全敞开在他面前。我说:“我爱啊。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他要了几乎一晚上。估计三轮车真的可能快散架了。
我后悔了,以后不能再给他这种机会了。不然,真散架了还是得我来修,万一有人问我怎么坏的,我都不能拆自己招牌说是之前没修结实。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我说:“不玩了,路上要有人了。”
小镇里人都起得早,天没亮就有人来集市。
他们镇也一样,他肯定也知道。他又亲了亲我,说:“好,我先送你回去。”
到家时,天开始泛着微光了。还好门口还没有人,有人的铺子离我们有几家远,大家都在忙活,这时候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家这边角。
停了三轮车他直接把我抱进了屋。屋里一抹黑,他看不清路,还被椅子撞了一下,都不敢嘶嘶叫出来。
我给他摸了摸,他说没事。
我俩对我们这偷偷摸摸的狼狈行径都忍不住感到好笑。
据说联结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一起做坏事。
我俩一起做的坏事,绝对可以相好一辈子了。
他先抱着我去洗澡间清理了一番,我困得要死,任他折腾着。他又把我抱回房,给我换上干净衣物。我想让他上来先躺会,他却只是坐在我床边,说:“睡吧,路路,我看你睡了再走。”
他一会还要再赶半个多小时的路回家去,等到家了可能睡不了两个小时又要起床干活了。
我握着他的手,歪在枕头上看他。心里都要满溢地觉得我好爱他,怎么都爱不够的那种。我觉得好心疼,莫名地忧伤,还有点想哭。
他的手在我脸颊轻轻抚摸着,我就在这种时而忧伤时而幸福的复杂情绪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走时,我手心一空,又醒了过来。
窗外微光,我浑身慵懒,却不想再睡。我赤脚下地,赶到窗边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