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苦笑道:“大叔,你误会了。我虽然和雷都监同在一个衙门任职,却不是和他同流合污之辈,你尽管放心,我是真心实意地帮你,绝对不会对你家女儿有什么坏心思。”
李金宝这厢兀自不信,那边李雯雯却惊呼起来,她移动了两步,来到江逐流的面前,盈盈道了一个万福:“敢问恩公可是曾任荥阳县丞的江舟江青天?”
巩县和荥阳紧紧相邻,江逐流的青天之名已经从荥阳传到巩县来了。巩县百姓暗自艳羡荥阳百姓,什么时候巩县也能出一个江县丞那样的青天大老爷啊。李雯雯听过不少江逐流的传奇故事,什么智擒劫匪、什么妙分家产、什么请蚂蚁神下凡破案。这些故事经过不少的人口口相传,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想象加入一点神奇佐料,总之,李雯雯听到的江逐流的故事,要远比江逐流真实的事迹精彩得多。李雯雯常自感叹,什么时候她也能找到一个象江逐流那样爱民如子又精明强干的夫婿啊。
江逐流连忙对李雯雯还礼道:“雯儿姑娘,在下确实任过荥阳县丞,但是却不敢自居什么江青天。”
李金宝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他对荥阳县丞江逐流故事知道的不比女儿为少,只是他脑筋转得满,刚才只把注意力放在前面的山陵使承事郎六个字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江舟江逐流五个字,所以才会误以为江逐流和雷允恭是同流合污之辈。
“恩公,你果然是曾任荥阳县丞的江舟江逐流青天大人?”李金宝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假包换!”江逐流微笑答道。
“那,那,江恩公,江青天,请恕老李刚才鲁莽,错怪了好人。”李金宝老脸又变得通红,他搓着粗大的手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逐流弯腰捡起地上的两张钱引,把它们塞到李金宝手里:“大叔,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到我手下,这一千贯钱引都先收下,把欠债先还上再说。”
李金宝攥着两张钱引,眼眶热热的。他连声对江逐流说道:“江恩公,不必说那么多了。俺老李能够到江恩公的麾下效力,是俺老李的福气。别说只是干十年,就让俺为恩公效力一辈子,俺老李也心甘情愿!”
江逐流含笑点头,“如此甚好,喏,这是我的名刺。明日你拿着这张名刺去还那人的石料钱。若是他问你钱财是从哪里来的,你就把我的名刺拿出来,说是我给大叔你的。若是他们有什么疑问,尽管让他们找我来问便是。”
李金宝千恩万谢地接过江逐流的名刺,看着上面虬劲有力的“山陵使承事郎江舟”几个字,这才去掉心中最后一丝疑问。
“江恩公,老李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其实犬子李成刚也是石匠,就在永安县修缮皇陵。”李金宝确定了江逐流的身份,这才敢把儿子的事情讲出来,“若说是开采石料、雕刻石料的技艺,犬子丝毫不逊色于俺。”
“哦?”江逐流眉毛一挑,如果李金宝的儿子在皇陵里当工匠,那么李金宝去不去永安县问题倒是不大。
“爹爹!”李雯雯看出江逐流的意思,立刻抢着说道:“哥哥是哥哥,你是你,你欠江恩公的银钱,难道要让哥哥替你还不成?”
“也是,也是!”李金宝大手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道,“江恩公,老李还是跟你到永安县去吧,恩公给的佣钱那么高,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差事?再说,老李还指望着恩公约束着俺,替俺把嗜赌的陋习戒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