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以撒在睡梦中机敏地抽抽鼻子,闻到楼下烤面包的味道,醒了。
泽维尔还睡得很沉,以撒翻个身,眯缝着眼睛看着透过窗帘照进来的太阳,把泽维尔捞进怀里,鼻子埋在柔软的金发间,闻到香水的余调——魅魔尾巴像狗尾一样开始兴奋地拍打床铺。
泽维尔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脖颈被又亲又啃,还有什么半硬的东西抵着大腿根部。一双手从衣服溜进去摸着他的腰,兰登、兰登、兰登……耳边喃喃着这样的声音。
泽维尔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他用刚睡醒的声音问:“以撒?”魅魔笑眯眯地说早上好,用新生的胡茬蹭他,泽维尔感觉脸好痛。
“我们来做爱吧。”以撒说。
泽维尔浑身一颤,先是露出了招牌的清纯微笑,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睛,再也没有睁开,安详的模样适合直接送去做葬礼的主角。
以撒啧了一声。随后,天使甚至停止了呼吸和心跳,以撒不死心地把他拨弄来拨弄去,发现死者情绪稳定,面上还带着如释重负的微笑。
以撒一个人气鼓鼓地起床了。
他刷啦拉开窗帘,光着膀子满地捞衣服,一边穿一边嘟嘟囔囔:“我就知道。”
床上的尸体扇了扇睫毛。
“没爱了呗,感情淡了呗,玩腻了呗。一时冲动搞什么灵魂印记,才几个小时就后悔了,真有你的,兰登·泽维尔。”
被单拖动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以撒猛地转过头,兰登·泽维尔一动不动。
“哼,”以撒开始浮夸地唉声叹气,“我真傻,真的,资本家最不可信了。在做什么梦呢,以撒?你只是一块撕不下来的牛皮糖,没人要的老婊子,谁也不喜欢你。活着太没意思了!我看,我还是死了吧。”
他嘟嘟囔囔地走过床尾,突然手腕被用力一拽,拽得他倒在床上。他愣愣地眨眨绿眼睛,看见突然诈尸的泽维尔跨坐在他胯上,一字一顿地威胁:“我今天非要把你弄哭了不可。”
听到这话,以撒害怕得眼睛都亮起来了。
生活腐化的资本家泽维尔不仅睡到日上三竿还要白日宣淫,真是无可救药。打闹间,眼看衣服都脱了一半,外面突然响起犹豫的敲门声,黛西隔着门说:“泽维尔先生,有个陌生小姑娘执意要找您!”
原本笑眯眯的以撒一听这话,突然扼住了泽维尔的咽喉:“你敢养情妇?”
“咳咳……”泽维尔手忙脚乱地拨开他的爪子,辩解说,“怎么可能!”
黛西隔着门板补充:“是个看上去六七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