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女人开口。
泽维尔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
“咳咳!”男人干咳。
“噗,要站在这里互相把对方的脸记住了再走吗。”在气氛最凝重的时候,忍不住笑出来的以撒击破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随后,心照不宣地、沉默不语地,火烧眉毛地,面红耳赤的男人带着面红耳赤的女人、面红耳赤的泽维尔带着乐不可支的以撒落荒而逃。
“既然解释不清,何不干脆跟我坐实了算了?”以撒跟在后面笑眯眯地说。
“我不想真的对你说滚,以撒。”
“我说,那个金发妞真漂亮,是你会喜欢的类型吗?”
“少瞎猜,”泽维尔说,“对了,酒杯呢?”
以撒一摊手。
“去拿回来还给老板,我没付杯子的钱。”
“你不是吧,这能有多少钱?”
“不是钱的问题。我没事带一只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杯子回家有什么意思?”
“那你没事带一个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魅魔回家又有什么意思?”
泽维尔的耐心完全耗尽了。他冷冷地笑了一下,没打算接下无意义的争论,不紧不慢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以撒先是感觉耳下的烙印烫了他一下,紧接着,一阵窒息感涌来,他瞳孔紧缩,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发出挣扎呼吸的嗬嗬声,就好像塑料膜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急促起伏的胸膛像在抽搐一样。
泽维尔看他这样,叹了口气,解除法术,朝以撒伸出手,要拉他起来,而以撒却试探着把面颊贴在他的手心里,没有压实,只是很轻地靠着,喉咙里发出讨好的细碎呜咽,目光很长时间都没有焦距。他被冷汗打湿的鬓发非常柔软,尾巴也蔫蔫地耷拉下来。魔法带给他的可能不止窒息,泽维尔也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感受,只是默默决定以后不再用了。
“别这样,以撒,快起来吧,”泽维尔下意识后退半步,错过了魅魔眼睛里一瞬间的黯然,“就这么说定了,我在车上等你,好吗?”
好吗?
很少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商量的语气和以撒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但当泽维尔问的时候,他没能说出拒绝。
所以,以撒爬起来,乖乖去还了杯子,但故意和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皮,磨蹭着不肯出去。老板指指门外停着的雪佛兰问,车上坐的是你弟弟吗?以撒愣了一下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