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干他们这行的天生不会信赖别人,但不知为什么,辛焰内心里倾向把他划到值得信任那堆里。
高霑煮茶的手顿了顿,“想问什么事?”
“那天,涂婉言还说了点别的事。”
别人都说涂婉言是他继母,他只提到涂婉言,高霑看着手里的茶杯悠悠地问:“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前几天回过家,是么?”辛焰问完不错神地盯着他看。
“是,我回去过。”
“为什么回去的?”
“家里的事,都要说么?”
“线索有可能在不经意间,请见谅,方便的话麻烦告知。”
人家话说得诚挚,高霑边给他斟茶边说:“相信我家的事全汉川都知道。高彦良让我回去听他念叨过去,说他对不起我妈,然后他要我搬回家,接手公司。”
接手公司怎么突然要十多年不跟家里联系的儿子接手公司,辛焰奇怪,“他有说原因么?”
“可能他老了,想找人接班。”
这么简单?辛焰接续问:“当时他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觉得他有什么异常么?”
放下茶杯,高霑向他回忆起当天的情景。
高彦良多年没跟自己联系过,不知为何,那天突然打电话让他回去,见面后,他说起母亲,很愧疚的样子,后来又说自己年纪大了,想让他回家,接手公司,高霑是不会回去的,也是因为这个,后来两人仍旧不欢而散。
高霑说:“没什么异常,我很久没见过他,他还跟以前一样,万事都要别人听他的。”
辛焰心下疑惑,“然后呢?”
“我拒绝了。”
“为什么?”
“十多年前,我在那个地方已经死了,死掉的人不能活着回来。”
说这话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尽管他说得不疾不徐,辛焰听得出来,他心里是梗在过去的,否则那天他拿自己旧物时也不会是那个凉凉眼神,不过他言语上并没放松,“涂婉言说,那天你俩大吵一架。”
“是,我跟他吵了一架。辛支队,你是在怀疑我么?”高霑看着他,眼眸很深,辛焰没吭气,理论上说,他多少也是有嫌疑的,又不是没有过儿子跟老子反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