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问了一句:“你干嘛有宿舍不回要去教室趴桌子?”
“因为你不能跟我一起回,”司越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只好勉为其难迁就你。”
宁随笑了笑:“那我要是也不回教室呢?”
“去哪?”司越抬眼看了看离他们最近的围墙,这是要准备违规了。
“你跟我来。”宁随招了招手,带着他直奔小艺术楼。
这栋小艺术楼是创校初期的老建筑了,一直保留到现在,也算南岐一中的特殊存在。虽然不时会装修几次,墙壁也刷得雪白,但主体却已十分陈旧,木质楼梯上的红漆斑驳褪色,整栋楼都弥漫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独属于旧时光的韵味。
“来这干什么?”司越跟着宁随上到了二楼的美术教室门前。
“睡觉啊,”宁随伸手去摸旁边落满了灰的窗帘,“教室里中午留的人挺多,有时候说说话什么的,没这里安静。”
其实1班人要么补觉要么刷题,几乎不说话,只是那样的环境下一举一动都很惹眼,不适合早恋。
宁随觉得司越这样的优等生都这么出格了,他也不能拖后腿,没有条件偷偷摸摸就创造条件去偷偷摸摸。
美术教室用的老式蓝色窗帘是劣质的粗硬布料,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宁随轻车熟路地从半掌宽的底边里抽出一块有些生锈的铁片,两指捏着插进门缝里拨弄了几下,轻轻松松地开了门。
他拍了拍手上的尘灰,把用完的“钥匙”放回原处,随口解释道:“这东西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反正谁想用都能拿。”
“你经常过来?”司越从他溜门撬锁的速度里品出了几分娴熟。
宁随说:“也不算吧,午休的时候经常有美术生在这里画画,没人的时候我才来。”
这间教室采光很好,堆满画具的旧屋里毫不吝啬地洒满了大片大片的阳光,宁随溜溜达达地转了一圈,半遮半掩地拉上了窗帘,营造出适合睡觉的氛围。
司越认真打量着这间熟悉的美术教室:“那你以前翘课都是去哪?”
“跑步,或者去天请月处理一些事。”宁随飞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其实言颂从初三就开始拉着他去跑步,但他总是偷懒,直到高一的时候偶然发现司越经常晨跑,他才开始认真锻炼。
“中学生守则不建议学生放弃学业主攻事业。”司越说。
宁随没安好心地笑了:“我们学校事业最多的就是你。”
司越还不知道关于他的八卦传闻究竟有多离谱:“什么意思?”
“说你在校是学霸大佬,校服一脱就是产业无数的霸道总裁,逆天杰克苏人设。”宁随说完,还特意举了个栗子:“看过那种弹窗小广告没?18岁高中生存款百万有车有房,在父母逼问下才说出实情。”
还没满18岁的高中生司某,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太好看:“……”
宁随捂着肚子忍笑,撩完就跑见好就收:“你自己的不喜欢,那我给你讲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