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就更好玩了,星期五的晚上言颂就会跟宁随挤在一个房间里睡,两人为了能多看一会儿动画片而撒泼打滚,奶奶乐呵呵纵容着他们,宁端和夏蓉都没法管。
星期六和星期天奶奶就会带他们到处去玩,逛遍了悠闲隐蔽的公园和小街小巷,教他们用竹竿子打椿芽做菜,摇落一地桂花兜回去熬糖,养好的芦荟摘下来煮汤。
盛夏最热的时候,奶奶还会找出一个大木桶,往里倒满防中暑和长痱子的艾草药汁,把两个小萝卜头扔进去泡着,任他们打打闹闹,互相往对方脸上泼洗澡水。
奶奶家原本有太多关于快乐的回忆,可这一切都终止于九岁那一年。
老人在带宁随出门的路上,因擅闯红灯出了车祸,当场去世。
宁随在医院里养了很久,但终究还是留下了病根,等他伤好出院后,夏蓉便和宁端离了婚,远走江省。
宁端卖掉了原本住的那套房子,带着宁随转学搬家,两家人的关系一下子就疏远了。
言颂不能接受,天天缠着爸妈带他去找哥哥玩,不许他去他就打电话,可宁随因为生病而精神不好,始终没有给他一点回应。
直到几年后兄弟俩上了初中,言颂追着宁随考进了同一所学校,他们才重新见面。
可时隔经年,他们在学校里难得碰上,放了学各回各家,二人已是远不如童年那般亲近。
明明互相挂念,却仿佛有什么无影无形的东西真真切切地横亘其中,绕不过破不了,如鲠在喉。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宁随中考前夕。
他们念的是全封闭寄宿制中学,临近中考人心浮躁,宁随被那些紧张不安的信息素熏得直打喷嚏,实在待不下去,干脆申请了回家自习。
成绩好就是有特权,拿到学校批下的假条后,宁随想趁着中午放学的时间,把早已整理好的复习资料和笔记复印件拿去给准初三的言颂。
他下了楼打算往初二九班的教室走去,不过刚一转弯就被人拦住了。
那人是个拥有烟熏木信息素的Alpha,他十分自来熟地凑上来打招呼:“你就是宁随吗?你真是言颂的哥哥?”
“对,”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但他的信息素给嗅觉灵敏的宁随留下了不错的第一印象,所以宁随的语气很温和,“请问你是?”
“我叫张宇,是言颂的同班同学,早就听说过你了,”张宇笑嘻嘻道,“你抱着这些东西去哪啊?是去找言颂吗?”
宁随点点头:“嗯,都是给他的。”
张宇自告奋勇地说:“要不你给我吧,我帮你带过去,正好我回教室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