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广播终于响起:“乘坐MU587次航班前往纽约的旅客请注意,现在开始登机……”,男人听了,默默捡起那个行李包和被放在地上的咖啡,说:“我得走了。”
夏知礼:“不行!你这个人渣,你要是敢——”他是宿敌,却为自己照顾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男人回过头,深鞠了一躬,说:“我很谢谢你,Len。”
“你吃错了……药?”夏知礼愣住。
男人又对庄宁道:“你准备好,接下来会很难。”
庄宁要哭了,抱着想上前的夏知礼:“哥,我听你的。
哥,我每晚十点向你汇报工作,你别忘了。”
从上海到纽约需要飞行16小时。
男人一上飞机就拿出本子继续往后翻,后面贴的是几张随手记的曲谱和一张检查书,他又把新得到的纸条夹了进去——两年来他把它们视为镇定剂和晚安曲,多数时候只要抱着就能睡着。
他睡睡醒醒,抵达时是纽约的下午,一到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已经候着了。
两人来到了停车场的一辆车里,中年人:“月底董事会将投票通过新董事长的上任,对外会用您身体不适需留在美国治疗的理由。”
男人:“嗯。”
“这是您新的护照和证件。”
男人接过来看了一眼,打开车门,道了句谢后立即就走。
可中年人又:“庄先生,我很佩服您的魄力,您为了兴海放弃了所有。”
“不是。”
男人回过头:“我为了我自己。”
为了直飞,回程的时间很赶。
商务舱里坐席两两一靠拢,男人邻座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少女。
来程快20小时,他现在特别爱惜身体,飞机一起飞就又抱着本子开始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突然响起了很细微的啜泣声,男人睁开眼,发现少女在抹眼泪。
“Miss, Are you ok? Do I need to find the flight attendants for you?”他问。
少女:“No, I’m fine, I just…你是中国人?”男人:“嗯?”“我在中国长大,中文方便些。”
少女一口标准京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