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唱不需要经过你的允许,钱只是结果而已。
而且他每售卖一首吴辉的歌只会分你0.5元的收益,但如果他不收费播放,你的版权收益会微乎其微。”
王叔很艰难地说道。
之前陆续是有钱进入账户的,前后大概三十多万,连同自己的卖身钱一并给了弟弟。
吴霭的后背湿透,明是受害者的申辩反过来像个罪犯:“叔,别人可以唱,他不行。
我就是春霭,我也管不了谁唱《春霭》吗?叔,你也是辉乐队的成员,你也管不了吗?”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半晌后王叔嗫嚅:“我……”似火的骄阳把周围都融化了,吴霭感觉脚下的土地软绵。
他的意识潺潺,回忆回到了小时候,吴辉在身边的时候——万州的小镇,家里的阳台,年幼的他一边写作业一边用重庆话说:“我为什么要叫春霭?笔划太多了。”
“不多。”
吴辉在抽烟,一听就掐了靠上来,说:“因为我写过一首歌叫《春霭》。”
“那你为什么要写一首歌叫《春霭》?”“因为我儿子叫春霭。”
可到底是先有《春霭》还是春霭?自己当时太小,吃了个苹果就忘了。
等再想起来关于名字的事只说:“也许我现在是春霭,大一点会变成夏霭,再大一点是秋霭,最后老了,就是冬霭。”
“那你要想办法啊。”
吴辉一听,“咯咯”发笑,摸他头道:“永远都做春霭。”
——“春霭,叔没有参与过吴老大的创作,是我太弱了。
我们都是小镇出身,年轻时候网络不发达,盗版都懒得管,没想过要保护自己的版权。
但于理不行,于情总有办法,我也是辉的一员,我会去和公司说!”王叔强撑着喉音,几度哽咽。
吴辉虽然很少说起辉乐队的事,但总细数自己受到过太多王叔的照顾。
吴霭自己也一样,心中有软肋也有铠甲,想捍卫的不止是《春霭》,还有家人。
“叔,不用。”
他握拳深呼吸,镇定了一番,说:“我先去和他谈。”
枫树发了个地址,目的地是野生动物园。
吴霭抵达后远远就看见了封锁线,旁边有标识,写着《夏友俱乐部》摄制组。
再找枫树电话就换了个人接,一个女声问:“吴霭?”吴霭:“你好,我是高枫树朋友,他说他可以让我进节目的录制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