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想想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想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想办法给你。我爸爸公司的资源吗?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只求你不要丢下我,好吗?”慕池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卑微到泥土里了。
这么求一个人,不顾脸面与自尊,他还从未有过。嘴唇与指尖开始不自觉发颤,心里急需什么东西来把它填满。
秦山却按灭了烟头,拉开黑色轿车驾驶位的门,说:“明天的机票,我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走之前和过去说再见是我的习惯,本来是要专门再见你一面的,既然你都追到这里,那我们就不用再见。忘了我,好好生活。”
忘了我,好好生活。好好生活。
慕池总是回忆23岁的自己,屈尊降贵、卑躬屈膝、受尽折辱,好似从来没有像蒲栎这般笑得纯粹。
黑色车子开走了,轮胎碾压老旧街道的井盖,咕咚咕咚,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秦山走后,慕池觉得眼睛温热,抬手去抹,原来是有泪水。
天气闷热的要死,可他却觉得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渐渐冰凉。
“走不走啦?要下雨了。”出租车司机按一下喇叭,在不远处催促。
慕池却连转身回复的力气都没有。
司机嘀咕了一句闽南语,慕池不懂,对方也没有上前来讨要车资,调转车头,就那么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陌生的街头。
X市的雨总是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珠砸在身上隐隐犯痛。
淋浴从头顶倾泻而下,冲走了一身白色泡沫,露出慕池不懈锻炼后的紧实肌肉。
他揉捏颈肩,好似那场被雨打出地酸痛依然存在。
慕池也忘了当年是那样在雨水中傻傻地站了多久。当他再看那幢居民楼的顶层时,秦山指给他的那套房子阳台门被人打开了。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扎着鲜亮的红领巾,踮着脚尖,把架子上开得最艳的那一盆花搬进了室内。
慕池记下了那个地址,刚开始是为了打听秦山有没有回来,久而久之就肯定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慕池没有想到,时过境迁,他们的缘分竟然会以这样突兀的方式继续。
慕池关掉水龙头,裹上浴袍又踩着黑暗回到了卧房。
他习惯了失眠,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只是今天的感觉又有些不同。
慕池把旁边不常用的那个枕头拿过来枕在颈下,微微合上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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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戒不掉》
鲁伯特之泪,玻璃熔化后跌入冰水形成的泪滴状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