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也不是很确定,“应该不至于吧,年纪轻轻的。”
沈若动了动耳朵,心里有一锅蚂蚁在乱爬。
“那个,敢问两位如何称呼?”
玲珑坐直身子,“奴姓许,家中排行第一;她姓宋,排行第二。”
“原来是许大娘,宋二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沈若站起来,似模似样地一拱手。
“郎君客气了。”玲珑拉着宋宽回礼,心中的怪异感更加强烈了。
恰在此时,小厮拖着三只白瓷小碗并几副箸勺走进来。他不甚恭敬地翻了个白眼,“二郎,给您。”
沈若被他一打断,倒不好继续打听人家小娘子的事情。他揭开食盒,露出里头一大碗尚且热气腾腾的乳白色鱼羹。随后拿起汤勺,亲自盛了两碗推过去。
玲珑端起瓷碗,只见白瓷光洁无暇,细腻无比,倒衬得里头的鱼羹失色几分。鱼肉有些零散,大大小小地堆在一起,隐约还能分辨出是叶子的形状。几粒小葱洒在上头,还算青嫩可喜。
这道菜,玲珑也知道,唤作“玉蝉羹”,乃是取自鱼肉白如玉雕,薄似蝉翼的姿态。做这道菜的关键,便是鱼片得要薄,对光能半透明最好。为了不让肉散掉,下锅之前,须得滚上一层豆粉方可。
眼前这碗鱼羹,显然并没有做到这两点。
玲珑舀起一勺汤汁,略微吹凉后,吸入嘴中。葱、姜、酒和胡椒的滋味很好地洗去了鱼腥,汤汁虽然不算醇厚,但也十分鲜美。——这邓家鱼羹倒也不算徒有虚名。
沈若放下碗,轻咳一声,悄悄地瞥了一眼宋宽,又朝玲珑发问:“如何?”
玲珑正要点头,余光却发现宋宽蹙着眉,对着一碗鱼羹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