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鬼,还敢回家?啊?”姜娘子破口大骂,我那十亩良田,还有两只老母鸡,都给你这畜牲霍霍完了,你怎么倒不死在那算了,还回来作甚?”

姜骞一边在院子里跟只猴子似的东躲西藏,一边慌乱解释,“娘子莫气,娘子莫气!今日这,这实在没法子啊!里正那死老头父子俩不错眼地盯着,我能这么办?你是不知道,那两个小畜牲狡猾得要死!哎哟我的亲娘哟,别拉了,再拉耳朵要掉了!”

“谁管你怎么办,我只知道东西没了!”姜娘子一手下死劲拽他耳朵,一手还有笤帚抽他的腿,嘴里喷出的口水能有十尺远。

“娘子,哎,娘子……”

姜蕙兰倚靠在门口,六岁的小娘子出落得玉雪可爱。她看着被娘追着打的爹,轻轻叹了口气,“娘,不要打了,爹爹也不是故意的。”

姜娘子闻言,放开姜骞的耳朵,抹起眼泪来,“娘的蕙兰啊,这可都是你未来的嫁妆。两个老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你爹又没本事,也就只有这点东西了,偏偏还抓不牢,你叫娘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姜骞连忙把帕子递过去,“娘子放心,今日不过是他们运气好,我自有妙计。”

姜娘子不哭了,狐疑地盯着他,“什么妙计?”

姜骞得意一笑,“这几年你郎君我也不是吃素的,早把农户们收拾得服服帖帖。明日我去同他们串好气,两个奶臭味干的娃娃罢了,到时候见田没人耕种,肯定还要求到我头上。你们娘俩尽管放心,咱这地契不过是转了一回手罢了。嘿嘿,这次他们若不去官府把地契转到我名下,我还就不帮他们了!”

姜娘子娇嗔着瞪了一眼姜骞,“郎君就会取笑奴。”她扬起笑脸,温柔小意地凑上去,“郎君可是口渴了?饿不饿?快先去坐下!”

姜骞抬头挺胸,终于有了些一家之主的威严。

姜蕙兰无语地看着自家爹娘,地契什么的她才不关心。她担心的是,表哥,还会对自己言听计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