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骞额角滴汗,他也正一头雾水。但又舍不得到嘴的鸭子飞了,“怕是家中来了恶客。”
申婆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姜大郎说过,此处住的是姊弟二人。奴听着,里头也并无第三个声音。”
姜骞吞吞吐吐,一时找不到借口。那申婆子冷笑一声,“当是什么宝贝呢,贵甥女这样儿,进门就是搅家精,哪有高门贵户愿意收?亏大郎还是个读书人,奴今日若是不来,听信大郎收在手里,怕是从此再也吃不成这碗饭了!”
她一扭身,大花褙子扬起来,跟只蝴蝶似的丢下姜骞飞走了。
姜骞脸色胀成了猪肝色,许久,方才朝着申婆子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声。
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倒卖男女的贱·货,手里只怕还沾着不少血咧,居然也敢骂他?
他气冲冲地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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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里,玲珑终于放下鸡毛掸子,一边喘气一边揉自己发酸的胳膊。
许斌跟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看玲珑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吃人的野兽。
玲珑拖过凳子,一屁股坐下,慢悠悠说道:“你想去文华精舍?可以!不过这束脩,我一个子儿也不会出。你想去就自己挣钱,挣不到就早点睡下,梦里什么没有?我许家今日新添一规矩,不劳动者不得食。你不是自诩本事大,看不上小娘子么?我五岁便上得了灶台,九岁便挑起一家担子。你如今是八岁的小郎君了,很应该自食其力。”
身上被鸡毛掸子抽过的地方还火辣辣地泛疼,许斌不敢顶嘴,但心中仍不服气。他心里嘀咕着,她哪能跟他比,他可是要考状元光耀门楣的,小娘子却只能嫁出去做个赔钱货。啧,阿姊如今学了泼妇行径,怕是嫁不出去。
这么一想,他又有了自信,腰杆渐渐直起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今日你欺我辱我,明日你哭着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