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曦闻言从后座爬起来,开开车门下了车,还没忘了手机确认叫车支付,手微抖着点完密码,把手机放回包里,拎着包从医院大门挪进去。
他疼的嘴唇都发白,刚换的T恤都开始被打湿。
明明不到二十米的路,他觉得比大学跑三千还要长。
到了医院,周曦缓慢的移动进去,挂号、等待、诊断、拿药都得自己办,周曦都疼的有点麻木了,值班的小护士是新来的实习生,看他实在难受,小跑着帮他办完了各种手续,凌晨的医院没什么人,看完医生、开单子确诊、拿药等等,最后输上液也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周曦被安排了一个最靠里的位置,周围的病友都有家属陪着,有的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有的陪着起夜,还有的低声交谈两句,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冷。
医院的冷气开的足,他出门匆忙,就穿了件短袖。
周曦没办法,蜷缩成一团抱着包取暖,聊胜于无。
输液输了四十多分钟,痛感开始消退,周曦情绪也稳定了一点,也不知道输的药里含不含安眠的成分,折腾了一晚上,靠在椅子上的周曦迷迷糊糊有了困意,就是一会就被冷气冻醒一次,根本睡不踏实。
反反复复几次之后,身上一暖,周曦困得不行眼睛睁开条缝,也看不清人,就听见对方说:“盖着睡吧。”
也没来得及说点啥,浑身无力的感觉太难受了,再加上实在是困得眼睛疼,没多久周曦睡死过去。
迷迷糊糊输液输到六点多,痛感基本消失,胃里的迎亲队终于偃旗息鼓,周曦有种重新回到人间的感觉。护士进来给他换药,又输了两个小时,周曦眯了一会儿,到八点多,太阳已经明晃晃地刺人眼了。
输完液周曦被护士叫醒,揉了揉眼,心想着太阳光真刺眼,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衣服滑落,周曦捡起来看,是件青色运动外套,还有柔顺剂的味道。
“醒了?”
周曦一怔,看对面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相斯文秀气。
还挺好看的,他心里私自做评价。
“还难受吗?”好看的人问他。
“没什么事了。”周曦不好意思的一笑,道:“真是麻烦您了。”说着把手里的外套递过去。
“没事,反正多带了一件”对方把外套接过来,“昨天晚上来的时候看你特别难受,没事就好。”
“没事啦,谢谢。”周曦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你这还没输完?”
“还得一个钟头,”对方看看自己袋子里的液体,朝周曦无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