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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松正在洛阳驿馆之中,他正设想着见到许成之后,两人对话的情景。

没错,他这一次正是带着那幅记有西川地形道路的地图而来的,虽然在成都的时候他对刘璋说的是一套,可他心里明白,西川的路,已经不长了,不错,蜀中道路难行,关隘众多,可是,刘璋不是明主。要是刘璋这个带头人能行的话,凭着西川现有的文武,他倒有不小的希望能保住这一片基业,可是,偏偏刘璋这个人不行,一来,耳根子软,自己拿不定主意;二来,蜀中多派势力相争,无法齐心御敌。

他和法正、孟达等人就是一伙,他们这些人虽然对刘璋影响力不小,可是,他们知道,这是因为刘璋本身的原因,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们这伙人在西川的实力还弱小的很,根本无法跟吴懿、黄权等人相抗衡,如果有一天刘璋被这些人给蒙住了的话,他们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这是他决不能允许的。

所以,他们就想向外发展。西川一带也有他们自己的豪门世族,他和法正等人想在这里发展自己无异于是痴人说梦,有谁会把自己的肉让出来一块给他们啃呢,于是,向外找寻一棵大树来依附就成了他们的选择,而当世最大的一棵树,无疑就是许成许伯功了。远在成都的他们,他听说过许成奇迹般的崛起,而徐晃那仅隔着一个汉中的大军,更是让他们感到了来找许成的急迫性。

不管是鼓动刘璋出兵汉中,还是怎么样,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让许成认识到他们这几个人的能量。虽然许成现在实力位居天下之冠,可是,想攻破西川,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别说张任等蜀中名将本领不凡,就是那些难行的道路和险要的关隘也够他头疼的了,而若是有了他们的帮助,这些,就要容易许多,那时候,他和法正、孟达等人在许成心中的地位就不会跟一般的投诚之人一样了,说不定,益州这天府之国也会成为他们的天下。

想到这里,张松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不知道他这一笑带动了他那一张脸让人有多反胃。

“永年兄,有什么好笑的?”一个稍显尖厉的声音从张松的身边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哦?原来是永年兄啊!”张松回头看了看另外一张丑脸,拱手回道,旋即,两人都是一场大笑。

两个永年,不错,就是一样的表字,张松张永年,彭漾彭永年,而且,这两个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丑,还是十分的丑,只不过,这两个人的遭遇却是不相同的,张松凭着一张巧嘴,获得了刘璋的信任,并得到了益州别驾的高位;而彭漾呢,虽然也是一副好口才,却是得到了另外一种评价,那就是牙尖嘴利,不识好歹,他竟然敢触怒刘璋,结果,被下到了大狱,好在张松不知怎的,大概是感到跟他同病相怜吧,在刘璋面前说了好话,把他给保了出来,带到了洛阳,不过,张松可没有打算让他跟自己一起去见许成,来洛阳的路上,他就已经后悔救这个人了,因为他已经很好地见识了彭漾的那张嘴,说的不雅一点,当真是有话讲话,有屁放屁,想当初,祢衡祢正平的事情张松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带这么一个嘴巴没有把门的人物去见许成,他自问没有这个胆子。

“张兄为什么在这里偷偷发笑呢?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彭漾果然不负“不识好歹”之名,不管张松对他有恩,依旧是牙尖嘴利。

“彭兄,如今已到洛阳,你可有什么打算?”张松听了彭漾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佯做没有听见,避而不答,反而向彭漾问道。

“能有什么打算?嘿嘿,那刘季玉敢如此待我,我自然要好好报答他一番了,哈哈哈!”彭漾大笑道。

“彭兄请不要胡说,这里虽然不是成都,可张某也还是益州别驾!”张松对彭漾斥道,他对这家伙感到头痛不已,已经想要赶人了。

“那又如何,张松,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你来洛阳,不外是想先抱上许成的粗腿罢了,我要向那刘璋报复,咱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彭漾这话让张松下定了赶人的决心,好在这是洛阳,要不然,光凭姓彭的这句话,张松恐怕连杀人灭口的心都会有。

“彭漾,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要是再如此胡说,就休要怪张某不留情面了!”张松冷声道。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不过,张兄,你可要想清楚见到许成该说什么,此人如今已是北方最强的一镇诸候,又是白手起家,必定与刘璋这二世祖不同,你可不要以为你能哄得刘璋欢心,就能让他对你青睐有加,嘿嘿,你还是再仔细想一想吧,可不要自己找难受啊,哈哈哈,告辞了!”彭漾的及时闪人让张松微感意外,这个拗种怎么会突然让步了?不过,彭漾的话依然让张松感到有些冒火,这不是说他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佞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