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我妈打来的,我和沅烬对视了一眼,心虚地往阳台上走。
我妈说:“你后天回来一趟,我去查了你课表了,你那天没课。”
后天是七夕,我知道她的意思。
我说:“我那天有事。”
我妈急了:“你能有什么正经事?赶紧给我回来,浔浔……我最近有点不舒服,你送我去个医院。”
连装病都用上了,我只能妥协:“行吧,我回去,但是我不想看见别人。”
她于是又生气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能害你?养你这么大让你送我去个医院都这么多事儿?不想回来就别回来……”
老太太一串话下来中气十足,比我还精神。
我把手机放到一边,低着头剥菱角。
我其实是懒得剥的,所以沅烬已经开好了角,轻轻一拨肉就掉出来。新鲜的菱角,硬是硬了点,但也甜,水灵灵的。她终于说完时,阳台上搁的一碗菱角也被吃完了,我拍拍手,心满意足地往外走。
沅烬正从浴室里出来,边顺手拿开洗衣机上遮的散布边交代:“衣服给你拿进去了,毛巾给你换了条新的,走路慢点,别又滑了。”
我有时候确实喜怒无常,现在又莫名其妙地高兴了起来,笑嘻嘻地应和:“知道了知道了。”
他于是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有些困惑,最后还是问:“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随便。”
他笑了,看着我不作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突然并着傻笑起来。
真是太傻了,没什么好笑的,但就是很可乐。
最后还是他妥协了,也不走了,坐到沙发上,又拉我过去,搂在怀里。他力气有些大了,我已经呼吸不顺畅了,边笑边推他,他也不松,埋在我领口边嗤嗤地笑,最后两个人都笑累了,他才松开了一点,我们都长长地喘匀了气,他才开口:“七夕我们去趟鸡鸣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