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肴请了一天的假,因为他脸上手指印太明显了。

其实他这具身体应该已经习惯被打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比其他人对暴力和疼痛更敏感。

好在这次伤的不是腿,而且上次活血化瘀的药还没用完,外敷内用双管齐下,第三天就可以用厚粉底遮住了。

在片场在一起见到了白雨曼,他没敢再和他说话,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低下头,手足无措了好几秒,才想起来假装整理戏服。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一日晚上白雨曼冷漠且鄙夷地看着,说:

“你长得有我好看吗?贱1货。”

原来自己在白雨曼心底,一直都是这样的形象。

怪不得每次自己和他说话,他都冷冷淡淡的,大概本来就不屑理睬自己吧。

也对,他是高高在上的影帝,而自己是个十八线糊咖,能有什么让他另眼相看的资本呢?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对面的白雨曼正拿着剧本在看,造型师还在替他弄头发,他五官极完美,眉骨高耸,鼻梁挺直,人中下巴几乎都生得刚刚好,再加上额头、后脑勺都极是饱满,腰背挺直,整个人像上帝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这场景,像一幅精修过的画报。

温肴又挫败地低下头。

……好冷。

他想起自己从家里逃出去那一天,也是这么冷。

那一天的前一晚,爷爷又打了他。

因为餐费的事。他到了入学的年龄,他们家是低保户,政府免去了他的书本费,还补助了餐费。可是一拿到餐费,爷爷就去喝酒了。

他鼓起勇气去问爷爷要,爷爷喝得醉醺醺的,不仅不给他,还骂他是小畜生,他想到自己可能没学上了,当场就哭了,爷爷一看他哭,又生了气,拿起棍子就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