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跪了多久,温肴的眼泪也流光了,膝盖上的疼痛越来越厉害,像有一个冰冷的锥子,一下一下地猛戳他的骨头。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

不行,太疼了。

再跪下去,他怀疑他的膝盖要废了。

他的膝盖不能废,他还要演戏,还要赚大钱,吃很多很多好吃的……这一部戏没得演也就算了,自己可以去找别的戏。

他把身体缓缓歪下来,用早已汗湿的手撑在地上,把身体力量都放在大腿和屁股上,一点一点把腿抽出来。

可是他跪了太久了,腿都麻木了,一动就发麻发疼。

一旁正在休息的白雨曼看见他似乎有偷懒的迹象,不由朝费时看了一眼。

费时一怔,再看看那边明显已经吃不消的温肴,心想,自家祖宗这是要饶了温肴?他下不来台让自己去“赦免”他?

“白少您看……小温是不是跪的有点久?不如……我去叫他起来休息一下?”他不确定地问。

主要还是不敢自作主张,万一会错意,倒霉的可是自己。

果然,他话音一落,就见白雨曼眸光一冷,睨他:“嗯?”

费时一下子明白了,自家祖宗是叫温肴好好跪着。

他赶紧溜过去,对着正缓缓坐下来的温肴小声说:

“小温——你要不,稍稍再跪一会儿?白老师最近心情不好,他出了气就好了,等下我给你买奶茶哈。”

温肴见终于有人来理睬自己,本来是欣喜的,可是听费时是叫自己继续跪着,发亮的眼睛顿时又暗下来:

“可是……可是我没有做错什么啊?哥哥为什么要我一直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