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灵见此,将目光移向那院子里的书籍说:“起来吧,此事切不可胡乱嚼舌根,否则祖母要将你卖出去,那时我可帮不了。”
婢女脸色苍白的起身,仍是低着头收拾物件应:“奴婢谨记小姐教诲。”
待人走远,季清灵捧着茶水,望着碧清的茶水,不由得叹了声。
季父自母亲去世之后便不愿再娶,甚至连妾室也不愿再纳,早些年祖母本以为等时间长了,情分淡了,便选门合适的人家结亲。
可没想到如今季清灵都已十六,季父眼见着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整日忙于公务,祖母自然心里也着急。
偌大的季府没有男丁,这如何不让外人惦记,选婿入赘本就是祖母因父亲而不得不妥协的下策。
雪儿忽而探头蹭了蹭季清灵掌心,琥珀般的眼眸眯着长线,喵呜地一声,软软的就像稚嫩童声一般。
季清灵回神指腹轻柔的逗弄雪儿那软乎乎地脸念叨:“小家伙真能睡,春困秋乏夏打盹,真是让人羡慕。”
原本数日的日头忽地在某日清晨又变了天,缠绵的雨水自屋檐滴落,有些寒意侵人。
季府的账簿总是看不完的,各家店铺收入支出皆需要核查检验入库,天气变幻无常,可每日季清灵卯时便去祖母请安探望,而后便入账房,一待便是大半日。
若遇节日便需要购置添办,便又是一番安排,复清明时节雨水小了不少,都城里各家府邸祭祖踏青。
祖母年迈不适宜劳碌,向来忙碌的季父总会特意留出时间用以悼念亡妻。
南北党之争因季父主查治水工程而暗地里杀机四伏。
治水工程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再好的事,若是办的人掺杂坏水,那必然就会牵扯王朝根本。
劳民伤财尚且不论,可倘若因无能腐败而治水不利,这连绵不绝的雨水便会陷王朝百姓性命于危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