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轻易感动,我很听你话的。”沈一安说完,突然哑了声。她的确很听阿姐的话,她没有轻易感动,但是她还是轻易动了心。
寒风吹得枝条微动,把碎纸吹得四分五裂,就像一颗碎掉的心。
沈一安握紧了双手,“可是阿姐,心就是用来碎的。”所以她义无反顾地跟顾如青告了白。
沈一安湿了眼眶,站起身,深深朝这两座坟墓鞠了三躬,便拿着垃圾走出了墓场。
待沈一安走远后,旁边的松树微动,一个阴影从松树林中显现。明明有碎枝,那阴影走过却无声响。
幸好,脚底有影。
谭晚的脸渐渐浮现出来,他提着东西,倚着松树,见沈一安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这才把整个身子都从松树后露出来。
他走到沈父的墓碑旁,恭敬得倒了一杯酒,弯腰默哀了三分钟,这才直起身来,朝那座双人墓走去。
于沈一安一样,他摸了摸树干,不同的是,两个树他都摸了一下。见没有涂抹药,便拿出他提前准备好的小桶和刷子,轻轻给两棵树刷好药,动作堪比专业园林。
等刷好药后,他从书包中取出一枝桃花和一枝梨树的花。谭晚用手轻轻把前面的土刨开,把花放进里面,拿出一罐花蜜,浇在花上。
谭晚眼底依旧青黑,依旧是一脸颓意,但眼中却微微有了光。
“哥,大嫂,我又来看你们了,带来哥喜欢的梨花和大嫂喜欢的桃花以及花蜜。”谭晚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笑着,那笑容发了苦变了涩,“大嫂,我叫了你这么多年,不知你今年是否跟往年不一样,可以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