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迷迷糊糊之间,是被外头纷纷扰扰的声音吵醒的。她觉得眼皮子甚是沉重,鼻子不通气,脑袋闷闷作痛,想是生病了。
她努力睁开眼,见陈媛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毯子扔开,也不拍身上的灰尘,只瑟缩成一团,仿佛极其辛苦一般。
这时柴房门打开来,汤姨娘哭天喊地,冲进来喊道:“媛媛,媛媛你怎么样了?冻了一晚上吧,冻坏了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茵茵都觉得浑身发冷,抖抖索索,难受的更厉害了。
茵茵见着父亲走进来,下意识想站起来,只还没站起来,就一头往陈媛媛身上栽去。
陈媛媛眼神一闪,轻呼一声,却完全没有避开,任由茵茵摔在她身上,方有些艰难道:“茵茵,茵茵你怎么样了?”
茵茵头晕脑胀,努力掀开眼皮:“我……没事……”
说罢,用力吸了吸鼻涕。
陈媛媛立刻泪流满面,爬到父亲跟前:“爹,您看看茵茵,本就身子弱,昨晚冻了一晚上,肯定会冻坏的……”
汤姨娘心疼得不行:“你只记得茵茵,自个儿也是冻了一晚上啊。”
陈媛媛颤抖了会,又道:“我向来身子强健,茵茵可不同,而且祖父身子不好,若知道茵茵冻病了,肯定担心坏了……”
陈二老爷陈劲松本不怎么在意茵茵,听了这话,也是着急起来,是啊,父亲最疼茵茵的,若是知道她无辜被冻病,准得气坏的。
他当下上前搂住茵茵问道:“茵茵,你要不要紧?”
何氏气不过,怒道:“老爷,您一早回来就被汤氏撺掇着不依不饶,可确是她们两个不懂事,我也没打板子也没罚跪的,不过关了一晚上罢了。这样的天气,怎可能冻病,她分明是装的!”
陈媛媛泪流满面,握紧茵茵的手,抬头问道:“母亲,原是您要罚,女儿们绝无二话。不过罚也要有个理由,女儿想了一晚上,着实想不明白,女儿与妹妹,到底错在哪里?”
何氏指着她“你”了半天,怒道:“你们丢人现眼,大庭广众之下起纷争,传出去都是我陈家管教不严!”
陈媛媛继续问:“母亲说我们起纷争,那且说说是如何起的纷争?茵茵自幼孤苦,除了祖父,也就我护着她一二,我如何会与她起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