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宿起身,冲他行礼:“儿子谨记,父王……可是有事要吩咐?”
李锦昶这才回过头来。
他消瘦、苍白却又儒雅俊美,身上的气质独特,并不似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反而如同坊间的大儒名士,高洁清雅。
他那双眼眸总是很平静,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怕都在那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李锦昶看着垂眸不语的长子,轻声笑了。
“孤想让自己的儿子住宽敞一些,贵妃娘娘也当高兴才是,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话需要交代?”
“你且去看看娘娘便是。”
李宿来之前就猜到李锦昶是什么意思,现在听他竟还是拐弯抹角,一副施舍的模样,心里那点些微的愉快也淡了。
这宫里人,总是一副样子。
就连太子也不例外。
没有意思。
李宿道:“是儿子明白。”
李锦昶知道李宿聪慧,不会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便道:“好了,你来回奔波也辛劳,回去休息吧。”
李宿站起身来,却是犹豫了。
李锦昶看他不说话,便只好问:“怎么?”
李宿顿了顿,道:“父王,此番儿子落难,唯有身边的诏训舍命相救,儿子很是感动,想……立其为侧妃。”
李锦昶眉头微皱,淡淡地沉下了脸。
李宿如此说着的时候,脸上略有些薄红,看样子对那诏训情根深种,若非于理不合,恨不得立即便把人立为太孙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