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年少时,曾经一起读过一本叫做《荆棘鸟》的书,里面有一句很经典的话,陈回记不住原句了,只记得,那句话是说——我们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是清楚的,是明明白白的,可是我们依然会那样做,我们把荆棘扎进月匈膛。
不知道为什么,年少时,那本书中的话语,此时不断地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谁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
魏相逢也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坐起来揉了揉眼,往陈回那边探了探。他看见手机上来电显示的是王奔。
不知道陈回在发什么呆,魏相逢提醒道;“陈回,接电话呀。”
电话一接通,便是王奔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陈回,陈回,你赶紧来医院一趟吧!顾家又乱了套了!”
电话那头有医院里电子器械的声音,有人们说话的嘈杂声,陈回让王奔大声点,他几乎没听清。
电话应该是被另一个人抢去了,传来的是顾书远的声音。
“陈回,我弟弟从楼上摔下来了,正在急救室里抢救……”顾书远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而且,他的右手被一块玻璃穿透了。他明明人都已经晕过去了,却又好像还又意识,我们和医生想尽了各种办法,他硬是不肯将右手张开,那块玻璃取不出来,只怕他的手,就要废了……”
陈回恍恍惚惚地来到医院的,他恍然觉得自己是在那个惨烈的梦里。
可是,他看见顾书远、顾书遥和王奔慌忙等在病房外;他看见顾书迢的右手血肉模糊;那块玻璃与筋骨脉络交织在一起,像苍凉的记忆盘根交错。
医生说顾书迢没有完全晕过去,是他的意识强撑着不肯放开手。医生让他们这些家人来劝。
陈回走过去,碰了碰顾书迢的手背,血沾了陈回一手,他轻声说:“小薯条,放手吧。”
顾书迢终于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