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隔着门板传出,透着女人气到发抖的歇斯底里和男人声嘶力竭过后的疲惫和坚决。

“如果我说非她不可呢?”

“非她不可,你有什么资格说非她不可,你以为你在用什么身份说这种话,你以为你吃谁家的米长这么大,是她君家吗,你姓段!你是段家唯一的独苗!”

“你、你要是、非要看上个姓君的也就罢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看上的是个什么东西啊,她那一身的毛病你不知道?你能保证不遗传!她自己君家死绝了我不管,但你休想让这种扫把星进门来祸害我段家!”

段母的情绪几近失控,出口的话一字不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把利刃密密麻麻的扎进君莙的耳朵里。

原来是这样啊,她想。

原来不只是因为她姓君的关系,而是因为她小时候的病。

再刻薄的话她都听到过,站在门外的时候也早有心理准备,原本不该难过的,可这一刻,君莙依旧疼得说不出话来。

她听见段天尧发了怒的喝止,听到母子俩陷入新一轮的歇斯底里,听到段天尧不肯妥协的据理力争,也听到了段母以死相威胁。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君莙感觉手腕被人抓紧,眼睛隔着雾气迷茫的看着他。

“走。”

席路的表情也不好,从跟着她踏上这层楼开始,脸色大概比起屋里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母子两还要差,此时的表情更像是要渗出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