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设计地非常人性化,有供儿童玩耍的滑梯和积木。

段清元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段乐萱一向苍白的小脸笑得红扑扑的,她从高高的滑梯上滑下来,朝着嘴角洋溢着浅笑地周怀张开小手。

周怀立刻抱住了她,给她鼓励,“乐萱真棒,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段乐萱点点头,迈开小腿又爬上了滑梯的另一头。

段清元把视线放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他身上自带一股温和的气场,就像冬日里缓缓升起的朝阳,不浓烈,不刺眼,却让人浑身熨帖,舒服。

他说喜欢一个人没有时间限制。就好像魔法突然失灵,自己身上的枷锁轰然倒塌,他冰封的内心从那一刻照进了暖阳。

两年来他浑浑噩噩,虽然仍在呼吸,但是无异于一个行尸走肉,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他的内心和身体都会彻底腐烂,他默默地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而乐萱,他已经为她接下来的生活做好了打算,确保她衣食无忧。

原本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进行着,但是忽然有一天,一个叫周怀的男人闯进了他的生活。他发现自己喜欢看着他涨红脸跟自己争辩,喜欢看他好脾气地妥协。他就像一根凭空飘来的浮木,即将溺毙的自己出于本能抓住了那根浮木。

“清元,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陈权不知道何时来到他的身后,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事我很清楚,你把他当什么?不会只是当成乐萱的继母吧?”

段清元收回视线,嘴角浮现一个冷淡嘲讽的弧度,“没想到你陈大医生这么多管闲事。”

仿佛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夹枪带棒,也或者是不跟对方一般见识,陈权毫不在意:“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不错,我可不想你伤害他。”

“你太高估我了,我有伤害别人的能力吗?”

“没想到你对自己的认知这么不足,”陈权毫不客气地吐槽,“你就像一只全身上下长满刺的刺猬,你应该说谁不会被我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