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复杂了。
又痒又烦,如坐针毡。
他心里烦,递卷子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往贺文舟那里瞄了一眼,果然,那家伙炙热的目光就盯在自己身上,大剌剌看着,坦荡得不知羞耻。看他看过来,那家伙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明晃晃地耀人眼。非但如此,还就着他转身的空档,一边看一边又贪婪地添了几笔。
这个混蛋。
放学,贺文舟和高扬蹲在门口抽烟。两个人间渣滓堵在门口,谁也不想招惹。宋靖走过来,贺文舟还蹲在那。
高扬玩着手里的新游戏机,一边叼着烟一边骂操,这游戏机是贺文舟给的,他家总有这种国外的新货。贺文舟则冲着天吞云吐雾,百无聊赖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大烟筒子把走廊弄得像仙境一样,而他俩还坦然处之地蹲在那。
宋靖看着没有空隙的脚下,真是对贺文舟高扬这种人腻歪透了。
最近几天对贺文舟朦胧的好感,也随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和他萎靡的坐姿,烟消云散。
他扭身往后门去。
而贺文舟好像已看到他,立马爬起来笑嘻嘻拦住他。
宋靖皱眉后退一步,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贺文舟无所谓地拍拍身上的烟灰,掏出身后的手稿。
“今天的。”
宋靖不接。
贺文舟道:“打开看看嘛,不喜欢就扔了。”
宋靖还没动,他把手稿往宋靖怀里一塞,又蹲回去吞云吐雾了。
宋靖往怀里一看,只见画上一只秀气玲珑的耳垂,几近透明,细致之处连耳垂上的绒毛都像在阳光下纤毫毕现。虽是正正经经的一只耳垂,却无端透着些情.色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