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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中召来弟弟阁陂,令其乘人不备,单人乘船,悄悄去唐军处。阁陂得了他吩咐,依言去了,接下来阁罗凤便是在自己临时的宫殿之中坐卧不安。一会儿担心唐军即刻攻城,自己的部下已无斗志,未必能守住龙尾关;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似乎为人包围,外边的那些各部随时可能叛变献关。

到得夜间,听到禀报,他派出的密使终于回来。他心中顿时大喜,召阁陂入内,见面之后劈头盖脑便问道:“如何,叶畅可曾见了你?”

阁陂神情却再无镇定,他可以用装神弄鬼的那一套吓住论若赞,但这一套当他用在叶畅面前时,却是小巫遇大巫。听得兄长相问,他沮丧地道:“见是见着了,但是叶畅并不允降!”

“什么,为何不允降,我都答应遣子宿卫长安,他为何还不允降?”阁罗凤半是绝望半是疯狂地喊道。

“他说……他说,大闹一场,屠戮汉人,然后又从汉人皇帝那儿骗取好处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阁陂亦是绝望地道:“兄王,完了,咱们全完了!”

第354章 明犯强汉不轻饶

叶畅所说,比起僧阁陂所言还要激烈。

“回去告诉阁罗凤,我很谢谢他,他以自己的丧心病狂,为千秋后世之戒。自今往后,那种以为大闹一场,杀些汉人,然后汉人官府还要奴颜婢膝地跑来哄着护着,不惜奉上民脂民膏以讨好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请自阁罗凤起,从逆或许可逃脱一死,但阁罗凤本人及其亲族,非受车裂凌迟之刑,不足以赎其罪,不足以安此前于云南城中无辜死者之灵!”

当时僧阁陂甚为震惊,还以此举干伤天和残暴不仁必有天谴说之,叶畅却回道:“对阁罗凤这等分裂叛逆的丝毫仁慈,便都是对汉人和愿意与汉人携手的华夏诸族之残忍。我为大唐之将,华夏之官,只须考虑对华夏大唐百姓仁慈即可!”

这不仅仅断了阁罗凤本人请降之途,就连他的家人,也被宣布了死刑!

阁罗凤听得这里,勃然大怒,霍然起身:“既是如此,那就死战,让这洱海变成血海吧!”

他下定决心,在殿中稍转了一圈,然后对僧阁陂道:“王弟,还须烦劳你一趟!”

“兄王只管吩咐,那叶畅说我为兄王出谋划策,也是元凶罪魁之一,也是必死的,只是要我充当这个回使,才饶了我一条性命。”阁陂惨然道。

“休要惧他,他有本事擒着我们兄弟再说!”阁罗凤冷笑了一声,然后道:“既是如此,我就来个鱼死网破……请贤弟你速速去龙首关,正好那吐蕃兵马使论绮里余在我这,你与他同去,只说我欲举国内附,将这田土人口财帛,尽数献与吐蕃赞普!”

他这决断,让阁陂也目瞪口呆!

“兄长,何至于此?”在回过神后,阁陂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