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那飞檐翘角的雕梁画栋在视线中渐渐远去,冷风顺着窗子灌进来,明微撩着帘子,却久久不愿放下。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对这座宫城有着这样深的牵挂与不舍。
当心身子。皇帝把那毡帘压下,伸臂揽过她,捉了她的手渥在掌心,我近些日子想过,太后这回发难,无非是嫌我行事出格,等过些日子他拈着她的下巴笑了笑,过段日子你想回宫必是可以回来,我只怕你不愿意
正说得是。明微靠在他怀里笑了笑,没得我与你在一起,镇日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我月前应承长公主的事,至今还没办完
圣上只笑:那你紧着些,等过了年,合惠要上书房恐离不开,喜儿见天没事儿,我倒想叫她过来住段日子,没得要耽搁你。
分别在即,两个事主儿这边絮絮低语,安恬祥和,不见半分难过,倒是外头扶车的满福儿公公洒了一路的眼泪。吴宗保坐在他旁边驾车原没在意,后头见他肩膀一抽一抽的,定睛瞧了一会儿才一巴掌郭在了他脑袋上,压低了声音斥道:你小子是头天进宫怎的?主子爷跟前儿,嚎什么丧!
陆满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得死了娘一样,叫他打了一巴掌还蹭着眼泪抽搭,我就是心疼咱们万岁爷爷,心疼李主儿,您老叫我再哭两声儿,您儿子这会儿忍不住
呦呵!吴宗保拿眼一瞟他,毫不给他面子的嘲讽,你这会儿知道心疼李主儿了,头先埋怨她的是哪个?
陆满福难得驳他,抹着眼泪不忿,我那是瞧着咱们万岁爷可怜,您老也不是没瞧见,当时咱们主子爷都给逼成什么样儿了,要不是有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