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宫妃眼里,皇帝并不苟于言笑,魏绾对于他有一种本能的惧,饶心思千回百转也不敢十分肆意,不过颔首回道:小主是在与贫尼说笑罢了。
皇上也不接话了,瞧她一眼,转而看明微,老五周岁礼,如何满福儿都备好了你却不准送?
阖宫上上下下,有头脸的下人们都添了礼,主位里就独独缺了她一个。风口浪尖上的一个人,祥嫔又不是个省事的,特意派人往朗吟楼请了一回,偏她犯轴,他少哄一回她就惹了这个麻烦。
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明微反倒不急不恼了,但道:不想送。一面朝魏绾道:把凤仙花给我。
魏绾迟疑不懂,悄悄的去瞧皇帝的脸色。
皇帝是与她生不起气来的,眼瞧那无赖样儿也只是挥手叫魏绾下去,与她道:我不叫你出去走动是不走动,不过事到头上了,该应付的你总得应付,没得落人口舌。
这桩事儿明微心里琢磨几天了,究竟像是一根刺扎在心口拔不下来,当下一撂剪子,一双眸子清澈如水,不咸不淡的道:办不到。
今日是四阿哥五阿哥,倘有一日再有六阿哥七公主,她想她应当是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去与他虚与委蛇。她得好好的,将来,还有这孩子要她照看。她不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委屈的心力交瘁。
好。皇上发现她心里是想得清清楚楚了,连带心肠都硬了,颔下巴一点头,声音亦都冷了几分。
头一次同床共枕,两个背对着背谁都没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