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兴?皇帝冷哼,面色却似稍缓,只讥讽道:朕还有什么兴致!
薛通见机,忙又上前一步,道:臣与汪知府等人请来了两班杂耍,玩的都是新鲜没见过的花样,恭请皇上雅阅。
零零星星又有几人上前,附和:恭请皇上。
皇帝瞥来一眼,拂袖回了座上,却不就坐,只不发一言的等着。
渐渐的,薛通身后之人增多,皆跪地俯首,道:恭请吾皇雅阅。
只有那么几人,迟疑着站到了老中堂后面,为首一个小心翼翼的启奏:奴才等以为,张御史甘行陷事,冒犯龙颜,所奏或有要事,皇上姑且可以一听。
一语说罢,宴席上再次没有了声音,所有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等待着站队的结果。皇帝撩袍而坐,端茶啜饮一口,砰得放回案上。
群臣的脑袋再次沉了几分,恨不得埋到胸口上去。
皇帝面色一瞬冰冷如霜,殊无一丝笑意,只望向张炳,沉声道:所奏何事,讲。
一句话,却仿若一块巨石,砸得薛通后头诸人的心重重一沉。
张炳肩膀一抖,甩开钳制住他的两人,凛凛然撩袍跪地,高声道:臣张炳,参奏江苏布政使杨信、苏州知府汪如辉、东台知府齐大乾、富安县令付安他一字一句,足足罗列了二十数人,勾结苏州织造薛通、薛连兄弟,压低丝价,贪污枉法,欺上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