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答应,答应离美人的位分,可还差着几个阶儿呢!容铮不阴不阳的挑了挑嘴角,踢靴上榻,脚却往床沿儿上一搭,但望他道:你今儿晚上给我洗干净脚再上来。
容钰梗脖子:你叫我洗,你自个儿怎么不洗?
那厢容铮却已阖眼,淡答:我方才洗过澡。
容钰瞪他一眼,气哼哼的甩了门出去,扯开了嗓门儿叫四喜给他打水洗脚。
忘了这驿馆小,隔墙就是他阿玛住的小阁楼。一嗓子吼得天上的月亮都颤了颤,陛下将将搁下朱砂笔搂了美人在阁楼上,正打算趁着好月色好心情好好儿的温存温存,怀里的人就给吓了一跳,猛一瞧旁边门口站了团小黑影,提裙就闪了开去,陛下愣是没把人拽住,错着后牙槽拂袖骂了句混账。
其后就见陆公公一路小跑下了楼梯,好容易叫侍卫都躲在房檐儿底下了上头看不着,小祖宗又折腾事儿,搬凳子爬上墙头,但求这皇子爷小心些。
小祖宗不知所畏,犹然大声小气的和他说话:隔一院子呢,我在我自己院子里说话怎么吵着你了?
亲爷爷哟,吵死我我敢来找你么,陆满福擦了擦鼻尖上爬墙爬出来的细汗,和蔼可亲的和他讲道理:阿哥爷,咱就隔这一道墙,大晚上的,您嗓门儿忒亮,将将一喊,奴才在楼顶上都吓得肝儿颤
是不是吵着我阿玛和李美人小主了呀。容钰一望楼上消失不见的两个影子,恍然大悟,早说嘛,行了,爷省得了。摆着手进了屋。
他是不耐洗脚的,等四喜打了水来,光脚丫子在里头踩了两下,就趿拉着鞋爬上了床,见容铮不理他,就故意使坏在他裤脚上蹭了蹭,你瞧瞧,我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