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出去看看。”
徐川回到内间,并没有真的睡觉,哪里有心情睡觉呢,消失了近一年的两个至亲的人,一起出现在你的面前,一个变成了一具骷髅,另一个则成了杀人凶手。
徐芩,真的是你吗?
回想与徐芩的初次相见,那个飞机上带着厚眼睛片的清冷少年,再到后来为了救自己而生死未卜,徐川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知道他是如何活着回来,又是如何再度在深山的村落里找到他的。
还有徐芩脸上那道疤,也是为了救他而留下的吗?
太多太多疑问,徐川以为今后总有机会的,这个人回来了,回到自己身边来了,或许是在一个把酒言欢的深夜或许在下雨的湿漉漉的午后,他们总会一一把这些事情说开的。
可惜命运往往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徐芩又再度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拿出被绢布包了几层的瓷瓶碎片,当真变成了碎片而已,不再具有任何力量,虽然失去了进入瓷瓶的力量很久了,但是徐川相信师父有这瓷瓶的保护一定会撑下去,撑到自己找到方法的那一天。
可惜,出来的人,不,出来的哪里还是人呢。
是已经枯槁的师父和已经是非黑白不分的徐芩。
徐川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往事一幕幕回忆在眼前涌过,心下不觉更痛了些。
想起之前在昏迷中做的那些梦,原来不仅仅是梦,而是一种预兆,或者说是师父吴锐给他的最后一点暗示。
只是徐川不明白,为何徐芩能进入到瓷瓶当中去,而自己不能?若是徐芩早就想杀吴锐将他的一身本事据为己有,早些年,在他们没有相遇的时候,徐芩有的是自己,就算他当初没有发现,自己也将瓷瓶的秘密早就告知于他,徐芩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样子,将这东西送
给了自己。
如今为何又来抢占?
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徐川的心底又出现了一丝希冀,希望师父的死与吴锐无关,但是人已经走了,更多的细节也无从得知。
终究又是悬而未断。
但是在这四面环海的小岛,徐芩能去哪里呢?
会不会只是藏起来了?
“哎,徐兄弟,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下?”已经做好了明日一早再叫醒徐川吃饭的准备,没想到他起的这样快。
“这周围可有什么变化?”徐川扶着墙,一边走一边问道,“木屋后面那片山林你可去过了?”
原来是担心这里的安全问题。
“放心吧,”蒋山河拿起桌上自己摘来的果子在身上蹭了蹭徐川说道,“吃个果子吧,解解渴,我和严尽都尝了,甜得很。”
徐川望向窗外的天,似乎是又要下雨的模样,严尽正在沙滩上堆砌城堡,接过果子,冲着蒋山河努了努嘴,“他玩得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