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撕破了乾和之的梦境,乾和之醒来的瞬间不自觉地抻直了脖子,上半身甚至小幅度地抬离了床面。
傅闻声坐在床沿,下颌对着乾和之,脑袋转向身侧,对旁边的人比「小声」的手势。
乾和之看到傅闻声,花了一秒钟时间反应,而后鼻子一酸,一个猛子扎进对方怀里,眼泪汹涌地流下,他埋到傅闻声肩膀上呜呜大哭起来。
傅闻声从医疗中心领了乾和之离开。乾和之自己能走,但脸上手上都裹了纱布,很有当年被傅闻声捡回家的惨样。
39幢暂时不能进,他们被安置到另一栋楼里。
一进屋,乾和之就往傅闻声身上爬,紧紧搂住傅闻声的脖子,脸也往上贴,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声音有点发毛,听起来委屈得要命。
傅闻声没赶他下来,抱着他在新住处转了一圈,中途接了杯水给他喝,说医生说了,这两天多喝水,少说话,养几天嗓子就会好了。
“嗯。”乾和之低落地应,尾音有点劈叉。
现在不方便问乾和之太多,傅闻声就说了些别的:“蒙朝分在楼上,她白天不在十区,所以没事。”
乾和之挨着傅闻声的肩膀点头。
“这次是三楼走廊的垃圾桶着火了,连边上还没来得及处置的废弃纸箱一起烧着了。有人拿丝瓜藤当烟吸,扔的时候火还没有完全熄灭。”
乾和之抱着杯子小声哼哼手疼。
傅闻声接过杯子放到一边,把他放到沙发上,捧着他的手腕和手掌,看了看手指上包的纱布,看不出什么。
乾和之又把手往前递。傅闻声不太确定这是什么意思,想了会儿,试探地吹了吹。